“你真不信?”许行霁看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害羞模样,忍不住笑了:“你没感觉你手指疼么?”
经过许行霁这么一提醒,盛弋才反应过来,她刚醒的时候就觉得全身疼指尖也疼,后来他进来和自己说话,她就忘了手上的疼痛了。
闻言盛弋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细长的指尖是有些红肿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昨晚你回来就吵着要弹琴。”许行霁指了指外面,示意客厅的钢琴:“大半夜的弹了快两个小时,能不肿么?”
而且是浑然忘我的状态,都没有停下休息过。
这些话盛弋是觉得有可信度的,她在喝醉前就想过家里的琴,觉得酒后弹琴更加抒发了,虽然毫无章法。
但是她弹琴和‘缠着许行霁接吻’能有什么关联?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似乎是知道盛弋那双迷茫困惑的眼睛里想着什么,许行霁好心给她解答——
“弹着弹着,你就开始哭。”
“你应该知道酒后乱性这个成语吧?宝贝,还挺热情。”
“在钢琴上做了一次,感觉真不错。”
……
怪不得她身上这么疼,敢情是被琴键硌的。
霎时间,盛弋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她根本分不清许行霁说的是真话假话,自己反正是断片了,酒醉后的记忆可以任由谁来随便编造。
“我困了。”盛弋逃避似的躺回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脸,隔了一层布料的声音闷闷的:“想休息,你…你去上班吧?”
她现在离婚说不出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质问自己膈应的事情,昨晚还一团乱麻,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想自己静静,于是下了一个不动声色的逐客令。
幸好,许行霁很快就离开了。
盛弋藏在被子里,没看到男生的眼睛在她缩起来之后,顷刻间就变的有些冷。许行霁无声的看着那鼓起的被子几秒中,然后才离开的。
手机响个不停,俞九西一直给他打电话催,而许行霁*T 没解决完这边的事就一直拖着。
现在他终于能去公司了,却不知道算不算解决完和盛弋之间的隔阂。
上了车,许行霁没着急开去,而是坐在副驾驶上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狭长冷冽的双眼在烟雾缭绕中轻轻眯起来。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小姑娘刚刚说的一半话都在骗人。她说自己没事说了,但实际上是有事,她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可喝醉后真实的反应不会骗人。
她分明是喜欢着一个人,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许行霁羞惭挫败异常恼怒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多想……盛弋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否则,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然后和他结婚呢?
有些事情平常看起来只是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但在有了前提的情况下再去细细思索,就会发现处处都是线索。
现如今,‘她有可能喜欢的是我’就是那个刺激的前提。
许行霁不由得想到他挨打后盛弋在医院的眼泪,还有婚后女孩温柔到近乎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为什么要和自己保持着互相‘帮忙’这个不平等交易?不但不委屈不抱怨不生气,还和他产生了床上的关系,还给他弄膏药……越想,许行霁越觉得心里发麻。
竟然是有些未知的喜悦却莫名恐惧再继续想下去,万一,万一是他自恋了怎么办?
而且目前最需要搞明白的是盛弋为什么突然出现离婚这个念头。
昨天是许行霁第一次听到她亲口说出离婚两个字,所以昨天是发生了什么?
他摄入的信息有限,只知道盛弋昨天被公司开除了。
思索片刻,许行霁给俞九西发了条信息:[你认识天明集团的人事么?]
“祖宗,你可算回消息了,我他妈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俞九西那边噼里啪啦的回了一串语音:“天明?你咋突然问起这个,有熟人。”
“祖宗,哥,你能不能先过来咱这边一趟,我找来的这个客户手里单子可多,人家就想看看你的图!”
许行霁听完这几条语音,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不紧不慢地回:[你先去给我打听一下天明为什么开除盛弋。]
[否则我就不去。]
-
盛弋用自己要睡觉的理由把许行霁撵走,但实际上怎么可能继续睡得着?
她艰难的爬起来洗了个澡,雾气匍匐中看到了于慎思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没接。
现在接的话不方便,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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