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瞬间滞涩,魏知易眼神晦暗不明,嘴角笑意俞深,“本王今日是为了替父皇前来责问,废太子魏知壑可知错?若心生悔意,父皇可念在父子情分上赐你封地,命你离京。”
“草民愚钝,尚在自省,未清楚错在何处。”魏知壑低着头,答的漫不经心。
按捺心底的冷哼,魏知易孤身上前,朝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魏知易轻声道:“你倒是赶的快,但人走过,总会有痕迹。”
魏知壑面色不变,只半垂着眼睫,似乎对他所言漫不经心。
“另外,帮我谢谢安安。这几日她舟车劳顿,我会想办法给她送来些许补身体的食材。”魏知易咬着舌尖,带笑轻声附耳道。
目光瞬间一凝,魏知壑侧目看他。
得意扬眉,魏知易故做悲痛的退后,冲在场众人朗声道:“废太子仍不知顾念皇恩,实为可惜。本王必定会将今日种种,如实禀告陛下。”
语毕,他转身就要带着自己的府兵撤下。
瞥见了他的动作,一直默默看热闹的金熠却站出来,对魏知壑俯身叩拜,“末将金熠,拜见殿下。”
她那语气中的尊敬,逼得魏知易脚步一顿。咬牙忍下,魏知易没有回头,继续向前离去。
而他撤走,姚甝自然也挥手让禁军们散开。松下一口气,他快步走到魏知壑身侧,“幸亏殿下今日赶到了。”
拂笠知晓他们有正是要说,赶忙去守在门口。
冲姚甝微一颔首,魏知壑示意金熠起身。
“殿下原来真的不在京城?”金熠站起来,惊讶的一问。没等他回答,眼尾突然扫过远处的假山,扶着佩刀厉喝,“谁!”
哐啷。
假山后先掉出来一把短剑,秦安才白着脸站出来,显然是惊魂甫定。方才的对峙她看在眼中,唯恐真的会有人动手伤及魏知壑。
视线在短剑上扫了一圈,魏知壑略柔和了目光,走上前牵住她,“不是让你回房吗?”
手脚冰凉,秦安咬了咬唇,却好奇的看向金熠。
“这便是殿下刚说的姬妾?”松开刀冲她展颜一笑,金熠心中也有些奇怪,之前只听说过殿下看重与丞相府嫡女的婚约,未见他身边有什么别的女人,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简单互相介绍了身份,一旁等着的姚甝耐不住性子,出声道:“殿下有什么图谋,我都再不理睬。今日之后,你我恩情两清。”
“今日是要多谢姚统领,但不知你要如何向陛下解释发生的事情?”魏知壑拦下他要回去的步子。
皱眉想了想,姚甝答:“我自有说法,翊王殿下出动府兵,又只有口谕未见明旨,我不敢放任他进来。”
倒是把他们的争斗放在了明面上。魏知壑笑笑,不再多言,由拂笠送了他出去。一直牵着秦安,他又看向金熠,那日借宫宴让拂笠送出去的第二封信,便是给她。“金将军今日真正看到了我面前的困局,我信中提议之事,你可还愿?”
“殿下要干的可是件大事,就这么简单的问了?”盯着他牵着秦安的手,金熠抱着刀发笑。
“是。”
笑意渐收,金熠猛地抽出佩刀,将刀柄递给了他。“三年前我父亲亡故,军权眼看就要旁落,是殿下助我以女子之身站稳脚跟。一年前边关起战火,朝堂有意要夺走我的军权,故意拖延粮草,也是殿下施以援手。”
“这都是往日恩情,抵不过现在的身家性命。”魏知壑直视着她道。
“是,所以现下与往后更重要。”金熠挺直脊背,毫不避讳的说,“当今皇帝昏庸,远在京城只想着自己享乐也就罢了,还意图让我嫁人交出兵权,给边境的军费粮草也越来越少。当今朝堂,愈发容不下我这个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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