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发青，脸色卡白，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县主。”

    即使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张年和叶清语已经很熟了，但该有的礼节却是从未少过。

    “我问你一个事儿。”

    坐在张年对面，叶清语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县主，啥事儿？”

    看叶清语的表情不太对，张年挺了挺背脊，似乎在说：啥事我都能上。

    “你在你家那边过得咋样，快乐不快乐？或者说，有没有很牵挂的人？比如妻子？孩子？”

    搓搓手，叶清语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啊？”

    一时没明白叶清语的意思，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不咋快乐，也没牵挂的人，身边人都叫我老光棍。”

    说是说老，但实际上张年的年纪跟叶齐铮差不多，只能算是中年，看起来皮肤粗糙，但却又莫名显得有些嫩，或许是因为他没成亲的缘故，所以还比较单纯？

    叶清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凑过脑袋，跟他嘀咕了几句，把张年说得瞪大了眼睛，表情复杂的看向老张。

    “他能愿意吗？”

    “试试就知道了！”

    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叶清语嘱咐他将药给老张喂下去，之后便出了门。

    父女俩人加上季风玄，三人自伤养好之后便时常一起出门慰问百姓。

    每去一家都能听到不同的故事，看到不少悲伤的面孔，叶清语在这地儿获得的成长，恐怕比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还多。

    以前老在网上看到可怜的人和事，但从未真实发生在她身边过，所以即使有感触也不深。

    这会儿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自己也经历了残酷的战争，心里老想着能好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尤其是身边还有许多爱她的人。

    跟往常一样，他们走时留了二两银子给百姓们，每每得到他们真心的感谢，叶清语都会笑着跟他们说一定要好好活着。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老张的影响，她最近老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爹，您吃饭烫嘴了？您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爹！”

    “清辰，你感冒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坚持治病！”

    “娘，您别这么累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活着！”

    “......”

    所有人都被她整无语了，最近都不怎么搭理她，搞得她不想好好活着了。

    老张在半个月后终于醒了过来，人瘦了一圈，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年，他闭了闭眼，叹口气，没说话。

    想死都死不了。

    在得知他醒来的消息后，叶清语立马冲进了他的房间，探出头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张爷爷，您要儿子不要？”

    这可把老张说懵了，他睁开眼，眼中全是疲惫和不解。

    “这个，小张，要不要？要的话就是你的了，不要的话战事结束就让他继续回乡做孤儿。”

    ...

    一时之间老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艰难坐起身，久久凝视着张年。

    张年被看得忍不住低下了头，可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内心惴惴不安，又强迫自己抬头，直视他的双眼。

    “我...我想做您儿子。”

    他说话有些结巴，很明显，是紧张的。

    “你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背井离乡？”

    后面的对话叶清语没听见，因为她就是个中间人，具体的还得他们自己谈。

    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老张和张年提着礼物谢过了她，也在她的见证下，将张年记入了张家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