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光:“明白了教授。”
教授:“这个暑假你们俩确实辛苦了, 进步也很明显。尤其是思想上, 昨晚11点半了还给我发消息, 主动要求汇报工作,我都很感慨。”
萧时光睫毛微颤,还没来得及回话,陶尔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匪夷所思地瞪了眼身旁这男的,怕自己听错了,赶紧向严教授求证:“严老师,是萧师兄主动说要跟您汇报进展吗?”
教授满脸欣慰:“你萧师兄看着懒散,但其实还是有股干劲儿的。”
陶尔听到一声冷笑从自己喉咙里溢出来:“……呵——确实。”
妈的,这什么品种的臭男人!
他满腔干劲儿全用在坑蒙拐骗上了吧?
*
九月二号开学。
新学期,新气象。
还有很多崭新的开始:陶尔所在的201x届研究生班开了第一次班会,搞了第一次团队建设,学院讲话超有趣的书记来给大家上了开学第一课。认识了其他课题组的新同学,还意外发现新生里有裴也外国语的校友。
开学第二周,研一的课程全面开启。
这学期的课程安排虽然很重,但陶尔想到在自己历经4年终于实现高考时的梦,正式成为景大的学生,在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念书,最喜欢的人跟自己在同个课题组——她就觉得荣耀和幸运,多过烦躁与苦闷。
十月国庆,接到电话,回家上贡。
萧时光帮大师兄的论文补充实验,没办法离开,只能送她到高铁站。
检票前他忽然拉她回来,给了个裹入怀中的很大力的拥抱。
贴近她耳廓,嗓音沉而缱绻:“等你回来。也等你生出足够的勇气,来把这场噩梦结束。我会一直在,一直等这一天到来,即便是很久。受委屈要跟我说。”
在这件事上,陶尔前所未有的懦弱。听到他没有催促和强迫,反而给自己留出了懦弱的余地,她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热起来:“嗯,行。我其实有进步了,现在能很自如地听完并且离开。”
男生在她耳畔轻笑,温热的指腹搓了搓她的耳垂:“对,进步很大。”
确实有很大的进步。
回到北荇家属院,品尝过易小茜Jing心准备的六菜一汤,随薛望山进书房。听到他七年如一日讲着那些陈词滥调,没有丝毫创新,她不但没觉得那般难受,反而有点想笑。
大概是面部表情没有控制好,薛望山真的看出她在笑,惊诧地质问:“你笑什么?”
她赶紧恢复表情管理,装傻:“啊?没有啊。爸,您好像出现了视觉问题,要不要去医院挂个眼科看看呢?”
薛望山将信将疑:“嗯,最近确实觉得视力不如从前了。”
她赶紧皱起眉头,作出Cao心大孝女的模样:“我待会儿就跟易阿姨讲,让她陪你去。咱们早发现,早治疗。”
最后身心舒畅地走出薛望山的家,开车去了附近的二郎庙。大手一挥捐善款八百,求二郎神开开天眼,让薛望山轻则老花眼,重则视网膜脱落,争取50岁前彻底看不见。
随后几天探望了大伯和姑妈,陶尔便回到景行。
回来后便听到了大师兄接连不断的喜讯:修改后的论文顺利被核心期刊录用,学院学术委员会也同意了他的毕业答辩申请、时间定在12月6号,今年校奖资格初审他也通过了、且学术成果得分排名第一。
而且还有个让人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程寻辞职后,学院恰好空出来了个教师岗位,严教授向学院强烈建议大师兄留校任教。
学院结合他博士期间尤其是近一年的论文数量和影响因子,本硕博都在景大的学习经历,博一一年的海外交流经历,综合评判最后同意聘请他为讲师。当然前提是,他顺利通过毕业答辩。
虽然程寻是陶尔表姐、她的辞职令人可惜,但陶尔还是觉得不论从学术能力还是个人品质上,大师兄都值得这个岗位。
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人是不开心的。
12月初,陶尔去找薛宴吃了个晚饭。回到宿舍,就听周师姐说邹于遥在工作室里酸了林鸿好一阵子。
有人支持林鸿并替他辩驳了几句,邹于遥就神经病一样,越说越带劲儿,最后直接控诉学院聘任程序违规,给还没毕业的学生留岗位,扬言要给校长写信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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