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人不认识他,见这位财大气粗的少爷喊了价,以为他喜欢对其势在必得,自然没人再往上加价,毫无疑问手镯最终归沈霆所有。
在他看来,今晚沈霆就是个冤大头。
更无语的是冤大头本人还乐在其中,这就让他无语了,想破脑袋也没明白。
“我给阿朔发了微信,咱们先去酒吧,等这边事情结束他就过去。”
一楼大厅,汪煊率先走出电梯,低垂着头看手机给孟文朔发了信息,说完话才注意到大厅左侧陆陆续续有人从电梯里出来,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易拉宝广告牌,原来这些人是来看画展的。
大门口旋转玻璃门,汪煊跟着众人离开大厅,结果走出去发现某人没跟上来,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旁边等沈霆。
结果这一等就是五分钟。
“霆哥你再不出现我……”
汪煊小跑来到沈霆跟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然而他话还没说话就见沈霆一个眼刀子飞射过来,脚下的步子硬生生止住了。
一股子寒意从沈霆身上散发出来,汪煊满脸懵逼,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果断识趣的闭上嘴巴,不远不近跟在沈霆后面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路灯下,沈霆侧颜显得愈发冰冷,纤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那双黑眸里漾着森寒且Yin冷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估计他手里头有把刀,会真的砍人。
谁惹到这位祖宗了?
刚不都还好好的吗?
满脑子都是问号,可汪煊没敢开口询问原因,眼看着就要走到停车的位置,急忙抢先一步来到驾驶座的车门旁,笑容讨好且谄媚:“哥,我来,我来开。”
上次沈霆盛怒之下开车的情景他还记忆犹新,6公里的路程他下车后都吐得天旋地转,太恐怖了。
有生之年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
W·X酒吧。
沈霆来到酒吧就让人送酒到楼上的包间,随后把人关在屋子里,一口接着一口冰冷的啤酒喝下肚,双眸微阖靠在沙发靠背上,非但没有忘记今晚看到的一切,反而记得愈发深刻。
“呵,有重要的事情?”
“陪别人看画展就是你口中重要的事情吗?”
沈霆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隐隐泛红,仰头一口把瓶子里的啤酒饮尽,把空酒瓶扔在一旁又重新拿了一瓶新的。
想到今天陈伯打电话让安栀回家量尺寸做衣服,当时通话声音外放,女孩的每一字他都听见了。
【我的衣服很多不用定做新的,况且旗袍和晚礼服,我又不能穿着去学校上课,陈伯你让造型师和服装师回去吧。】
【——抱歉少夫人,这是少爷的吩咐,衣帽间的衣裙您不喜欢,那便重新定做。】
【衣帽间?那不都是给安妍准备的吗?我和安妍穿衣的尺寸不同,那些衣服我穿不上。我迟早要离开,沈少……沈霆的话你们不用太在意。】
【——可今晚……】
【对了,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情就不回去吃饭了,陈伯也不用派人来接我,晚些我打车回去。】
安栀住进别墅这么多天也没有发现衣帽间的衣裙是她的尺寸,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衣裙是她平时穿的风格款式。
也是,一开始她就先入为主,觉得那些东西就是他给安妍准备的。
所以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穿了。
女孩对他处处提防,却对别的男人展露笑颜,这样的画面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痛得他浑身痉挛,呼吸都疼。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安栀会跟陌生男人一起看画展,这些年女孩身边出现过的男人他都一清二楚。
她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他才敢用卑劣龌龊的手段将她圈到身边来,可如今……女孩开始结识优秀的男生。
那他要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
“砰——”
孟文朔被汪煊一个又一个电话催促,拍卖会结束他就急忙赶过来,推门进屋就听到啤酒瓶砸到墙壁碎裂的声音。
包间里灯光昏暗,沈霆全身虚脱一样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提着酒瓶,脚边横七竖八摆放着无数个空的啤酒瓶,清俊的脸庞透着他也看不懂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张扬洒脱,此刻更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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