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怡话音刚落,忽然美术室外传来重重的跑动声,颜格眼疾手快,直接把美术室的门一关,果然下一刻,门被狠狠地撞击起来,门上的玻璃窗口露出了一张怨毒的石膏脸。
黎好坏不慌不忙地将门上插销一一插好,同颜格一道抵住门,道:“所有没追出去的石膏像都在这里了,按照你的推测,是哪个?”
颜格从刚才开始就在一一查看石膏像的面容,顶着门道:“我认不出来是哪一个,但我能肯定波克兰先生一定是石膏像。”
“为什么?”
“因为这位叫波克兰的法国著名的剧作家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莫里哀。”
他刚说完,门又被重重地顶了一下,除了捕获董力的石膏像外,门外又出现了一张破破烂烂的石膏脸,正是小刚。
萧怡脸色扭曲,帮忙搬桌椅堵门:“卧槽怎么还没完没了?他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吗?”
颜格道:“要打断腿才行。”
“现在的警务人员都这么狠的吗……”萧怡呼哧呼哧地搬桌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出去骑脸打?”
出去打他们倒是也不怕,就是得再被恶心一轮。
“现在是几点?”黎鸦忽然问道。
颜格自己的手机此时电量告罄,见他袖口漏出了半只机械表的表盘,说道:“你不是有表吗?”
黎好坏露出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9点,解释道:“我的表停很久了。”
“你也不像是新人啊,表都停了还留着干嘛。反正这儿也没警方管了,就跟孙野他们似的,大多数人都是随便去商场拿个金表过过干瘾。”萧怡从颜格那里要回了手机,打开后看了一眼,道,“11点58,不早了,虽然今天请柬还是没有送出去,但有的猎场到12点之后,红眼活偶们就会加入街上的游行队伍,就算这次找不到波克兰先生,至少我们今晚就安全了。”
两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颜格以为只能这么混下去时,黎鸦忽然又说道——
“我一直在想,这些纸条为什么是以实体的形式出现的,为什么不是声音,也不是光影?”
如果要传递信息的话,对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声音和光影一样可以达到目的,为什么要用纸条的形式?
实体……实体有什么特征?
“……”颜格猛一抬头,“实体!是实体的话,必然有出现的方式!这些纸条应该是被塞到我们身上的,那么问题是——是谁塞到我们身上的?”
他问出这句话时,空气瞬间安静。
三人同时都想到了——
第六尊石膏像不是消失了,它一直在我们身边,悄无声息地观察着每一个冒险者的特质,然后像是挑选心仪的役者一样,将它所创作的角色发给每一个人。
连萧怡也想到了,搓着鸡皮疙瘩,悄声问道:“它在这里?隐形的?”
颜格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这栋楼里所有的活人都在这里了,‘它’没有必要逗留在别的地方。”
黎好坏环顾了一下五楼的这间美术室,除了那些石膏像外,架子上坐落着着一排形态各异的几何体,角落里还堆叠着不少有年份的油画,灰扑扑的假水果堆积在角落里,显然已很久无人问津了。
三个人安静下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力气最大的颜格继续负责堵门,其余两人像摸瞎子一样在美术室分开摸索起来。
门外的尸体还在撞门,负责堵门的颜格正想拽起手边的旧课桌加一重阻力,忽然发觉触感不对。
他在空中摸到了一个实体,冰冷的,大约是一个人脸的轮廓。
“让·巴蒂斯特·波克兰?”
颜格下意识地说出这个名字,一时间三个人身上的请柬同时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在空中倏然着火,转眼间焚烧殆尽。
随后在燃着零星橙色火光的灰烬里,一个称得上愉快的苍老声音忽然出现,Jing神紧绷到极点的颜格也被吓得猛一抬头,愣愣地看向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尊……石膏像。
“Bravo!”
它足有半人高,似乎是年代过于久远,表皮甚至已经陶瓷化,长卷发、高领结,一副中世纪的打扮,脸上的神情却是激动而狂喜的——
“Bonsoir~!让我们一起为公主的婚礼献上最完美的戏剧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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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活偶图鉴:
【第九中学的莫里哀石膏像】
能力:隐身,控制其他量产石膏像
备注:与真实历史人物的性格其实并没有关系,作为第九中学美术室里的老古董石膏像,热爱戏剧,会偷偷将角色的纸条分配进他认为合适的拜访者衣兜里。
原型:莫里哀(Molire,1622年1月15日—1673年2月17日),原名让·巴蒂斯特·波克兰(Jean Baptiste Poquelin),法国喜剧作家、演员、戏剧活动家。莫里哀是法国17世纪古典主义文学最重要的作家,古典主义喜剧的创建者,在欧洲戏剧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代表作品《无病呻yin》,《伪君子》,《悭吝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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