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提醒他:“殿下是唯阳公主。”
崔言修双膝跪地,俯首为礼,诚恳道:“多谢公主殿下。”
“不必言谢,”江殊澜朝他抬了抬手,“京都不比别处,仅读懂世间书籍还不足以为民谋事,读懂人心也很重要。”
“多谢殿下指点。”
江殊澜示意叶嬷嬷给了崔言修一些银子。
“不必拒绝,先拿去救急,待你手头宽裕了再还本宫就是,传家宝还是好好收着吧。”
“谢殿下救命之恩!”崔言修重重地叩首道。
胞弟卧病在床等着吃药,几日下来,焦头烂额的他已经顾不上文人气节。
事情做完,江殊澜便立即往将军府去。
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临清筠会不会等她一起。
无人注意处,临清筠把方才那一幕看在了眼里。
原是因为这个书生,她才说今日会晚些去将军府。
临清筠长睫垂敛,沉郁的眼神一直缀在书生身后,周身的温润感悉数褪去。
第十五章
临清筠记得江殊澜曾救下过另一名书生。
那名书生在进京赶考的路上被人抢走了行李,一路风餐露宿,到京都城外时恰逢大雪,染了风寒烧得昏迷也无人发现。
那日江殊澜从南山寺赏完梅回宫。路上积雪太厚马车难行,留下一些侍卫铲雪清路后,她和剩下的人暂时到附近一处已经荒废的庙里等待。
手下来报,说在雪地里发现了个昏迷的人。见还剩一口气,江殊澜便吩咐随行的太医把他救了回来。
问清他的处境,江殊澜让当时的贴身侍女荷雪给了他一些银钱,足够让他在京都活到殿试之后。若最终并未考中,回家的路费也够了。
书生成了那年的状元,也是后来先帝为江殊澜选的驸马,范明真。
江殊澜心思柔软善良,临清筠知道她从小到大助过很多人,范明真不是第一个,今日的崔姓书生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再往前些的很多人或事,她自己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临清筠一一记在心里。
其中便包括临清筠与她初识那日,只有八岁的江殊澜曾朝他伸出小手。
临清筠嫉妒这些能被她记住的人。
他也难以克制地希望,无论如今还是以后,她盈满爱和依恋的目光只会落在他一人身上。
就像她提着妍艳盛开的玫瑰接他回城时那样。
回府之前,临清筠淡漠地瞥了一眼隆宝堂门口——
范明真方才看江殊澜的眼神,他很不喜欢。
隆宝堂内。
范明真神色晦暗地注视着江殊澜离开的方向。
江柔的寝殿被人闯入破坏后,无论她换到哪儿住,夜半时分都有蛇鼠落于她的床榻之上。
她一口咬定是江殊澜指使人做的,但公主府上下一直查不出证据来。没过几日,江柔便烦躁不已,寝食难安。
听说起因是一支发簪,范明真今日来隆宝堂是想买支珠钗哄江柔开心,却目睹了江殊澜为那个书生解围。
那日在公主府前被江殊澜命人堆作雪人取乐时,范明真以为当初那个温软善良的公主已变得刻薄不仁。
但他方才分明看见,江殊澜仍愿助陷于困境中的人,仍对旁人的不易与困苦保有悲悯之心,一如几年前救下在雪中奄奄一息的他。
原来江殊澜并没改变,只是那些心软和善良,不再对他。
近日京都中关于江殊澜和临清筠的各种议论纷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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