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临清筠和江黎心知肚明,对方都并非真的相信自己的话。
只是表面上,君臣之间仍是和睦的。
江黎以为临清筠是还不敢贸然动作,却不知临清筠只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果然,江黎执起茶杯浅饮一口后又转而问道:“你与唯阳公主,近来可还好?”
“多谢皇上挂怀,殿下一切都好。”
“那你呢?”江黎追问道。
“殿下安好,末将自然也一样。”
“那朕便放心了。”
见临清筠并不掩饰他对江殊澜的一往情深,江黎又道:“范明真已死,她暂时也没有其他人在身侧,你可以多陪陪她。”
临清筠心底闪过浓重的不悦。
江黎竟还把江殊澜和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牵扯在一起。
见临清筠唇角微绷,江黎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又说:“你待公主情深,朕心甚慰。”
“但有件事,朕不知是否应当提醒你。”
临清筠:“皇上尽可直言。”
“也好,你就当朕随口说说,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你领兵返京之前,澜澜曾向朕旁敲侧击地问过你手里掌着多少兵。你可知为何?”
临清筠蹙眉摇了摇头。
江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澜澜她啊,是想让兵权变成江家的兵权。”
“那时她担心你常年把持着大启军,迟早有一日会动摇先帝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江山。”
临清筠只说:“兵权属国,不属个人。”
“朕自登基以来便十分信任你,自然知道你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但若澜澜一直对你有所疑虑,或许会影响你们交心。”
江黎语重心长地说:“宫宴之后朕仔细想过,觉得她当初拒绝朕为你和她赐婚,或许也有此事的原因。”
见临清筠沉默不语,江黎继续道:“朕能看出你对澜澜的深情,也希望你能照顾好她,让她对你彻底敞开心扉。”
临清筠微微颔首,却并未说什么。
江黎走近后拍了拍临清筠的肩膀,像是个亲近的长辈般温和道:“没人能说你们不登对,朕也盼着有朝一日能为你们赐婚。”
临清筠终于开口道:“多谢皇上美意。”
一路淋着雨离开宫城后,临清筠才不再按捺内心的厌烦与杀意。
江黎竟还想挑拨他与江殊澜之间的关系。
以为用什么兵权、怀疑,便能让临清筠背离江殊澜,为他所用。
若非一直谨记着要光明正大地为澜澜报仇,临清筠方才会径直伸手拧断他的脖颈。
走到无人处时,浑身戾气的临清筠不耐烦地摘下面具一手捏碎,冷声命令现身的影卫夏答:
“今晚了结江柔。”
“杀得漂亮些,做份大礼送给江黎。”
夏答立即应道:“卑职遵命。”
虽不知为何将军忽然改了主意想提前让江柔死,但夏答知道,定是有人惹了将军不悦,才让他难以忍耐心底的杀意。
感受着将军周身弥散开来的黑沉戾气,夏答知道他心底应正翻涌着无数难以压抑的情绪。
以往这种时候,将军都会去战场上拼杀,用敌军的鲜血消解。
回京都以后,应只有待在公主身边,将军心里才会好受些。
临清筠也的确十分急切地想回到江殊澜身边。
他不再逗留,立马加快步伐往江殊澜在的地方赶去。
回到竹院后临清筠并未理会仍守在门外的夏问与邢愈,快步回到了他与江殊澜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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