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掉的刘肆灵心头一震。
他道:“别哭了,不准哭。”
朱宝莘抽噎两声,然后抬眼看他,面上是整个奔涌的江流,她哭得好不凄惨,好不伤心,又似乎压抑着极致的喜悦,朱宝莘突然双手将人紧紧搂住,然后在人身上极度“凄惨”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怎么是你,是你——”
“是你……”
她连说了几个是你。
刘肆灵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但隐隐却也有一种似乎要明白什么的感觉。
刘肆灵按着人的脊背道:“哭什么?别哭了。”
朱宝莘则哭得更凶了,她一直在道:“怎么是你,呜呜呜呜呜,是你,哇……”
她哭得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哽哽咽咽的道:“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嗝,我以为你死了……”
“你为什么要装死,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控诉的哭,然后又悲愤的喊:“你装死还不够,你还,你还……”
她说着又呜呜的,“你还,你明明在,却什么也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若是我不发现,我不发现——”
她又“哇”的一声大哭,直把刘肆灵听得心头一缩又一紧。
而他慢慢也听出了——他所完全没想到的事。
刘肆灵也是整个的都愣神在了原地,然后等他醒过神来,他已搞清楚了一切,刘肆灵的脸,面上开始有些古怪,似乎情绪变换令他也无法很有理智的控制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有点得知真相后的惊喜,生气——愤怒,还有,还有不甘。
他不甘,他竟早不知是如此,他竟早不知,刘肆灵想到这,就控住不住心口翻涌的怒意,以及,还有某种奇怪的妒嫉之意。
他妒忌他“自己”。
那个另一个“他自己”。
刘肆灵觉得十分荒谬,又十分控住不住情绪。
苑外,因刘肆灵放松了对人的追捕,流风此时正坐于一株大树的树枝上。
他看着树下乖巧在下方蹲着的大□□,流风打了个哈欠,心头无比瞧不上的哼哼道:“竟无用到用上了苦rou计,还真是——”
他嘲笑的“嘁”了一声,然后道:“还不得靠我。”
然后头枕着树枝,优哉游哉的看日光。
娘如今身子已好些了。
他也不必再管着那些东西,只要好好照顾好娘天下再任他遨游便足了。
……
半个时辰后,朱宝莘此时在刘肆灵的身前。
刘肆灵在以往池洌苑的屋内,朱宝莘横坐在他腿上,双手紧搂住他脖子,有点羞意又迷恋的倚靠在他怀里。
她头亲密的靠在他胸膛,呼吸都喷洒在刘肆灵的脖颈间。
刘肆灵面上却有着微微的躁。
他有点躁。
朱宝莘一直这样靠坐在他身上,亲密的依偎着他,只因她知道了他的另一个身份,而她爱的是那另一个身份。
刘肆灵觉得实在有些荒谬。
她连人的面都没见过。
刘肆灵想不过便这样问了,朱宝莘却“信誓旦旦”的回答他“见”了,问怎么见的,朱宝莘的回答,是,就偷偷摸过……
刘肆灵脑中愣了许久,才明白当初他以为她心上的人死了,她在朱府,而他也去往朱府上时,听见她曾说过的“见过,怎么没见过……”
“我怎会没见过……”
“他长得那样好……”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只是指她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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