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祁源坚实胸膛的手透过衣物,感受到他胸口那一下下的跳动, 似是与自己此时心跳的频率一致。
苏茗雪的目光从祁源的唇又移到了他的眼瞳, 她率先打破了此刻地沉默,开口道, “祁镖头,你知道吗?”
祁源眨了下眼,心漏了半拍, 他并未言语,墨瞳柔柔地望着苏茗雪,静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真的……”
苏茗雪的嗓音低低缓缓, 引得祁源凝神细听。
“觉得你很会吃醋!”
她那浅粉桃瓣似的唇开开合合, 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祁源紧咬了下牙,横眉微竖,抽出垫在苏茗雪脑后的手,撑起身子就要远离她。
苏茗雪抬手揪住他的前襟一用力, 又把他给拉了回来……
柔软碰上柔软, 微凉触上温润。
两双骤然放大的瞳孔交映着软帐外橙红的焰光, 交叠在一起的俩人一时都止了呼吸。
鼻尖弥漫出的一丝丝血腥味让祁源回过了神, 他猛地支起了手臂垂眸查看苏茗雪的唇。
苏茗雪神志归笼, 开始感觉到了齿间的疼痛, 她皱着秀眉, 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祁源这才瞧见她贝齿间渗着些鲜血。
他忙起身出了软帐,去取小炉中还有余温的热水给苏茗雪漱口,全程沉默不语。
苏茗雪把齿间撞出的鲜血漱干净,捂着嘴瞧着祁源。
祁源还是那副霜面雪容,只是他有些红肿的下唇和唇上一道细小的破口清楚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事。
苏茗雪指了指他的下唇,问道,“你的嘴没事吧?”
祁源不明所以,他曲起食指,拿指节碰了碰苏茗雪指的地方,隐隐感到一丝刺痛,应该是刚刚磕在她的牙上磕破了……
想到刚才那一幕,祁源面上的霜雪便有些挂不住,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看着篝火。
苏茗雪出了软帐挨着他坐下,目光也随他一道盯着那簇篝火。
两厢默然了片刻,苏茗雪轻叹了口气,朝祁源摊开了手掌,那个装着指南针的小巧木盒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苏茗雪道,“这是我特意做了准备送给你的,想作为我对你隐瞒真实身份的歉礼,可是你还没有回来,我又急着来这荒漠栽种沙羽树,便先给兄长用来辨别方向了。”
祁源从她手中接过了木盒,来回转着把玩。
苏茗雪见他面上的神色有些松动,便接着道,“我对兄长……我对杨之行仅是友人之谊,他是雪玉商行的大掌柜,往后是要留在北疆还是去别处发展那是他的自由,我不会对他有所要求。”
苏茗雪撑着脑袋歪头看着祁源,“我只想赚上足够多的银子,带上我的家人……和我喜欢的人,远离是非之地,过安稳富足的小日子。”
她这话说的意有所指,祁源转着指南针的手一顿,侧头回望着她。
苏茗雪直视着祁源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他,“到时,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祁源目光闪烁了一下,明知故问道,“为何要我跟你一起走?”
苏茗雪拧了下眉,伸出一根手指去戳祁源的手臂,“祁镖头,你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对你有意,我们也算亲……亲过了,本小姐定是要对你负责的!”
祁源看着她戳着自己的手指头,正要说什么,忽然眸光一聚,“你的手怎么了?”
苏茗雪的手指在昨日选沙羽树枝的时候磨出了些水泡,此时水泡破了皮,露出了皮下粉色的嫩rou。
苏茗雪低头看看自己手,毫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些被树枝磨出的水泡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为了栽种沙羽树,他们还得在这荒漠待上两日,免不了要触到些沙尘,对伤口十分不利。
祁源微蹙了眉,把木盒装着的指南针贴身收好,拉过苏茗雪的手用净水冲洗了一番,又从自己的里衣袖间扯下一条干净的布料,给她包扎破了皮的伤口。
苏茗雪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笑盈盈地看着难得展露出温柔一面的祁源,“祁镖头,你要不是总板着个脸吓唬人,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祁源垂眸自嘲般地低笑了一下,“你喜欢也不过只是我的长相而已,并非是真正的我。”
他这话让苏茗雪急了,“喜欢你的长相怎么了?就像你喜欢我的钱一样,不都是喜欢嘛!再说,我还喜欢你武艺高强,有安全感呢。”
祁源又抬起了眸子望向她,目光深沉,“若是我……”
苏茗雪端坐着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祁源却像突然失了声,迟迟未再开口。
苏茗雪这急性子受不了他这闷葫芦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若是什么?只要你不是什么和定远军那个凶残暴虐的少将军有瓜葛的人,其他什么我都不怕。”
祁源眼中的光似是黯了一瞬,苏茗雪手上的伤口已经都处理妥当,他松开她的手,低声道,“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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