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辛越不敢说他脑子坏了,只先斟酌着道,“你是不是饿了,没吃饭?”
“嗯。”
又是半晌无言。
顾衍瞥了一眼撑着下巴发呆的辛越,忍不住说道:“你不给我叫个晚膳?”
“你怎么又这样?不是说好了,忙起来就自个用饭,别老是跑来我这蹭吃的!”被打断发呆的辛越随口就呛了一下顾衍。
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
这是因为以前两人刚成亲时,顾衍也是这么天天忙到白日里没有时间用饭,过了饭点又会跑来辛越屋里找她要吃的,惹得辛越回回都要替他叫膳,自己还都把持不住,每回都和他一起吃起来。
但如今,毕竟时过境迁,此情非彼景。
辛越偏头看向顾衍,暖黄的烛光下,男人的脸庞像溶溶落日,好看极了,心下一软,罢了,就当为大齐的国本出一份力。
扬声喊了门外的长亭:“叫厨房下碗面,萝卜清汤底,面要擀成细圆的,上面薄薄切一层牛rou,撒些香芹更好,再放一勺辣子。”
回想着印象中顾衍的口味,辛越觉得大致差不多了。没料到长亭正应下出门时,顾衍的声音响起:“下两碗面。”
……她就知道!
不多会面就端进来了,两只大大的青花面碗里盛了八分满的汤,上面码着一半切薄的牛rou,一小把这个时节难见的青菜,还码着一小块莹润的白萝卜,正中央点着一勺红澄澄的辣子,并胭脂鹅脯、腌笋丁、碎香饼等七八碟子小菜,让人食指大动。
辛越的眼神晶晶亮,拿起筷子就要开动,不料面碗却被人往侧边一挪,她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扭头疑惑地看向顾衍。
这是抢食了?敢跟她辛越抢食?
不料顾衍慢条斯理地挑了两筷子面,添到自己碗中,才把少了小半面条的青花碗移回她跟前。
“你用了晚膳,晚间就不要吃太多面食,积食了半夜又该闹着肚子疼了。”顾衍静静地看她。
面对他的温柔关切,辛越不说有多动容,只是默默给他的行为定了性,对方工于心计,善使感情牌,jian滑狡诈,不得不防。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辛越已有十分饱了,她抚着再度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顾衍早已吃完,靠在椅背上看着辛越吃饱喝足,白嫩嫩的脸庞浮着两团粉色,一派满足安然的模样,世间纷纷扰扰风波不停,他要留住这一处,唯一一处心安。
第12章 、芙蓉帐底,偷香窃玉
翌日早晨,辛越醒得很早,将将卯时便已全无睡意了。
因着半夜朦朦胧胧时,外头下起了大雪,屋外风雪交加,呜呜咽咽吹了一晚,让人翻来覆去实在睡不踏实。
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将小脸趴在床沿,扒开帐子的一道缝,瞧着屋内的琉璃窗格被鹅黄的缎面帘子遮了一半,露了一半,天光渐渐亮起,灰灰白白地洒进屋,瞧着瞧着脑中渐渐空了。
忽听一声极轻的“吱”的开门声,她懒得动弹,软软地问了一句:“红豆,外头雪大吗?”
“嗯,不过还冷着,迟些起来看也是一样的。”回话的不是红豆,竟是一声低沉浑厚的男声。
进了贼人。
辛越双手扯着帐幔,严严实实地压在下巴底下,生怕对方掀她的帐子,只露出一张小脸不客气地盯着来人:“黑灯瞎火你闯姑娘房里做什么?”
“芙蓉帐底,偷香窃玉。”
这贼人除了顾衍也没谁了,他随手搁下沾了薄雪的玄色大氅,单膝蹲在辛越床前,满脸严肃正经,出口却轻薄流气。
辛越歪了脑袋,声音中还带着将醒的迷蒙:“钟鼎流好歹越长越像个翩翩君子模样,怎的三年过去,你反倒越长越歪了。”
“嗯?”长歪了的顾侯爷不解,伸出一只手欲把床上的人儿拎起来。
辛越转了个身,麻利地躲过了,骨碌碌滚到床内去,双手紧紧抓着被角,一脸沉痛,就差没把请你自重写在脑门。
杏眼一睨:“胡言乱语,老不正经。”
“嗯?”顾侯爷的重点显然同她的不一样。
忍不了了,蹬了靴子翻身上床,侧卧在辛越旁边,高高大大的身子占满了辛越的视线,咬着牙蹦出一个字,“老?”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辛越,有些举棋不定,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能让她认识到这世上还有正直壮年、身强体健这些词,都比老字好上十倍。
只是辛越正眼也不瞧他,只盯着帐子出神,便也只有抓过她的一抹乌发,放在手心里把玩着。
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心中过了十数遍,才温声说道:“昨夜的风雪吵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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