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不敢瞒她,也不敢瞒池青道,池青道刚听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忘衍就找了过来。
她自己请命,要去追查当夜刺杀的人。府内人人各司其职,主事掌管自己园内的大小事,从未离开过王府,也不能插手暗卫和隐卫的事宜,忘衍要是不给池青道一个合理的理由,池青道自然不能同意。
在池青道面前,没什么可瞒的,忘衍目光平静:“属下怀疑,那人是生下我的人。”
是父亲,但忘衍口气冷淡,甚至连一句父亲也不愿提及,话里话外疏离至极,这对父女之间,横亘着就连外人也看得出来的隔阂。
忘衍是池青道亲自救回来并招进府里的,彼时安南王府还是将军府,池青道还是安南将军,府里的人有是自己投靠的,更多的是池青道在治理安南时在外面捡的,她不问过去,只看重“忠心”二字,不忠心的人她亲自处理,杀一儆百,但池青道能走到今时今日,足以说明,她手底下的人不只是因为畏惧她。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无法言说的魅力,担得起任何人的效忠。
池青道并不清楚忘衍的过去,也不想继续听了,她不干揭人伤疤的事情。
“查到立功,查不到领罚,连同主事插手暗卫的事一起罚。”池青道吩咐完之后,又拍了拍忘衍的肩膀。
“是,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忘衍一言既出,后来果然找到了行夜,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安南行夜就是她的父亲,转念一想,又情有可原,他是天下闻名的行夜,自然没有时间留给她一个小小的孩童。
出远门出得频繁,即使行夜再怎么隐藏行踪,报复的人还是找了上来,苦难绕过了他,报应到他女儿头上。
他知道,他无言,他活该。
可他有千万条路走,偏偏选了一条让忘衍最难受的路。
各为其主,他让忘衍杀了他还给了忘衍消息,他让忘衍全忠义,却再无父亲。
真是安南行夜,好一柄快剑,这天地就没有拦得住他的东西。
“跟苗疆的人有关?”崔正初问。
“是,有人来抢东西,不秋草输了。”
“不秋草输了?”崔正初此时已不是吃惊了,苗疆里居然有如此高手,而且不止一个,他有些灰心丧气。
“上一次输了,这一次可不一定会输。”池青道向来对手底下的人充满信心,她亲自挑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派去找律雁的安一很快回来,但回来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律雁走了,未留下只字片语,以前他每每离开照夜清时,都要往安南王府递一封信去,如今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希望池青道知道他的去向。
雀安安肯定跟他说了什么,也许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而律雁得到了线索,他那样的人,要是杀害所琼诗的另有其人,他定然是要找过去手刃对方的。
事情一团糟,池青道不止要查苗疆帮殷白,现在还要去找律雁。
先捡紧要的——
“找个会解毒的大夫,解不了也能遏制住毒性的。”
安一过来之前已经吩咐人去找了,这会儿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问雀安安到底跟律雁说了什么,她不肯说就把律雁下落不明的消息告诉她。”
“属下明白。”
律雁和雀安安也算得上是师出同门,总归是还有几分情谊在的,否则律雁早一刀砍了雀安安,因此拿律雁下落不明的消息相告,雀安安应该会说实话。
“至于苗疆的事,先等一……。”
崔正初有些着急地打断池青道,“不能再等了。”
殷白危在旦夕,确实是不能再等了,但他们如今还不知道苗疆人真正的心思,即使是先发制人,也未必就不会落入下风。
为今之计,只有等,等任何一个在安南的苗疆人落网,只要有人,池青道就能将他的嘴给撬开。
安一亲自去找雀安安了,崔正初被安排住下了,刚才还一片危机涌动的前厅忽然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池青道一个人。
日落西山,她站在那点儿最后的光亮里,日光无情,不会偏爱任何一个落寞的人。池青道长长地叹一口气,忽然肩头被点了一下,她回过头去看,只看见笑得明媚的君闲。
天地间的光撤走了,而独属于她的光才刚刚来到她面前。
安九跟在君闲身后,目光似乎在说:呐,这一次可不是我劝王夫来的。
池青道勾住君闲的腰,打趣他:“吓唬人都不会。”
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君闲颇为自得:“反正你也没发现。”
一向武功高强连王夫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却一时失神被君闲偷袭了个正着的池青道:“……”
“我不管,你下次要吓唬我,也要像我这样搂住我的腰。”
“好好好。”君闲应承她,从她怀里抽出手来学着她的样子环住她的腰,“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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