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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在二管家开始送礼物时,就明白他已经主动拉响了第二回 合的前哨。诚然,康安留下的话,会有亲近的兄妹,气氛也轻松愉快,但物质条件,肯定被杨家甩开八条街。
杨家是商户,虽然士农工商的观念还在,但有钱的商户肯定比没钱的农户舒服,谁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故意吃苦受累?又不是有病。
虽说如此,林屿却没有阻拦二管家的糖衣炮弹,反而还创造机会给康安和二管家相处。
他自己还悄悄去县城打听过消息,赤州的确有个姓杨的粮食商人,开米铺的商户都听说过,而二管家他们用的马车有家族标记,仆人穿戴的衣服都是同一批布料,应该不是假的,而且也花不了这么大本钱。
二管家出师不利,很快就调整了策略,态度放软,跟康安念叨杨家,杨老先生的思念,大打感情牌,说的是声泪俱下,无比感人。
毕竟也是康安的外公,他的态度rou眼可见的软化下来,对着二管家也开始和颜悦色,还常常两人一起出门。
康平大受打击,小孩子对同伴总是很看中的,也不希望同伴离开,他闷闷的跑来问林屿:“大哥,康安真的要走吗?”
“你是不是不希望他走?”林屿把郁闷的小孩拉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脑袋。
“我当然不希望他走!”康平感受着脑袋上的热度,声音充满不舍,“以前我不喜欢他,他还抢过我的风筝!”康平碎碎念着,“那个风筝是踏青会上,娘给我买的,是个特别好看的燕子,当时康安生病了不能去,我带回家本来想跟他一块儿放风筝,结果他抢过风筝折断了!哼!”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一肚子的气。
可是呐,在牢房时,他们没吃没喝,送来的饭菜要么凉的,要么馊了,唯一能吃的馒头,康安也会掰成两半,分给他一半。
啃着半个馒头,以前那点小摩擦根本算不上事,他也突然懂了家人的含义。
听着小孩的烦恼,林屿慢慢的说:“康平还记得以前的玩伴吗?就是住在一起的。”
“记得。”
“你们现在,不也分开了吗?从出生开始,人就会一直碰到不同的人,他们可能陪你两条街,可能陪你穿过半个城市,却不会陪你一直走到最后,聚聚散散都是人生的常态。”
回顾他的人生,小学时被迫转学,哭着要记一辈子的同学,不也渐行渐远吗?同学,朋友,同事,每个人都只能陪同一段路,然后寻找下一个同路人。
“可是康安是我哥哥,是家人啊,这不一样。”康平倔强起来。
林屿只好换了角度:“那你在想想,康安去外公家,是不是能得到更好的条件?也对他的人生更有益处?”
康平不情愿的点头。
“药汤苦口能治病,耕种辛苦有收获,虽然分离很难受,但对康安的人生有益处,我们作为亲人,当然要鼓励他朝着更好的地方去,祝福他,愿他的人生更加灿烂。答应我,如果康安真的要走,好好告别可以吗?”林屿正视康平,“等你再长大些,完全可以自己去赤州看他啊,不是很远的。”
“赤州有七八百里呢,怎么去啊...”康平小声嘀咕,“我还是不懂,但我尽量。”
他尽量做到好好告别。
“乖孩子。”
林屿再次摸脑袋。
他们两没注意的是,窗户外的有个人影悄悄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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