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要议亲了?
陆雪凝瞬间紧张了起来,也不敢再反驳:“侄女全凭姑母吩咐,但……二表哥身旁恐怕不好接近,姑母打算如何行事?”
二夫人既敢提出这主意,显然是有了成算的。
她拂了拂衣袖,淡淡地道:“自打三年前出了那桩事后,我那位大房的妯娌便时常卧床修养,府里的事务小半交到了我手里,此次二郎被禁足于家祠,不许人替身伺候,这家祠里的人手都是我手底下的,到时候安排着辟了人手,将他房间里的香料换成催情香,你再借着送糕点的名义进去,将门一关……”
二夫人顿了顿,毕竟身为长辈,也不好明说,只继续道:“也未必要成事,总归要闹得衣衫不整,一个时辰后我再带人去捉,当着众人的面,到时候生米已成熟饭,不怕他不应。”
原来是这样。
陆雪凝听得心跳砰砰,这毕竟是关乎到她名声的大事,成了固然是一步登天,不成可是要永无翻身之日的!
她嗫嚅着唇,一时尚且不敢应。
“此次二郎被禁足乃是罕见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此次,往后便是我也无力往他的院子里安插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二夫人倒也不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是啊,姑母当初能嫁入崔家本就是凭着天时地利人和,此番恐怕是唯一一个能重蹈姑母的机会了。
陆雪凝只纠结的片刻便点了头:“侄女一切都听姑母的。”
二夫人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拉着她嘱咐了一番小心之处。
门外,雪衣只听到了那一句惊呼。
她侧着耳想细听,然而守门的女使见她久未离开,已经警觉地过来驱赶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行离开。
可长姐的那一声惊呼一直萦绕在她耳边久久不散。
给二表哥下药,下什么药,何时下?
诸多问题困扰的她心下烦闷,她一时心绪繁杂,直到回了梨花院还在心跳砰砰。
她昨日出门一趟,回来既伤了脚,又换了身衣服,还带回一件极Jing致的兜衣,种种异常让晴方替她收拾的时候心底泛起了一丝古怪,趁着她支着下巴发呆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娘子,您……该不会被崔二郎欺负了吧?”
“欺负”两个字咬的有些重,分明是在以为她已经失身给二表哥了,甚至还遭了非人的折磨。
雪衣扭了头,轻轻地笑:“想什么呢?都是意外罢了,二表哥对我并无逾矩之处。”
“那便好,我瞧着二公子也不是那放肆的人。”晴方松了口气。
可经这么一提醒,雪衣倒是忽然明白了长姐的意思。
长姐该不会是想给二表哥下……那种药吧!
她浑身一悚,依照姑母和长姐的性子,越想越觉得合理。
姑母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在府里对二表哥动这种下作手段!
雪衣心跳砰砰,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二表哥呢?
可她只听到了这么一句,如何进行,何时进行,甚或长姐又反悔了她都不可知。
更何况她和长姐同出自陆家,若是长姐的名声败坏了,于她也无益处。
雪衣纠结万分,原本将要睡下的,此刻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两日二表哥的异常也一直在她眼前浮现。
二表哥似乎,也并不像他看起来那般简单。
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夜色深沉,乌云蔽月之时她才浅浅睡了过去。
可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又梦见了那个人。
梦里,他们也在狭小的车厢里,那人也同二表哥一般抬手搭着她的肩。
不过他并不是替她拂去柳絮,也不想二表哥那般有君子风度,而是冷冷地看着她:“脱了。”
雪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抬头:“……什么?”
他端坐着,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似笑非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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