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交叉对比各种线索,最后警方锁定了嫌疑人范志远。
这案子里无论警方还是检方都背负很大压力。因为此案社会影响巨大。而范志远的律师童元龙是个非常有诉讼实战经验和人脉资源的资深律师,业界里颇有名望。他知道怎么找漏洞,知道怎么制造漏洞。范志远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对警方完全没有紧张和畏惧,心理战对他毫无用处,除了他一开始太嚣张露了马脚之外,在律师童元龙的提点下,他很快转换角色,没再让警方占过上风。
案子的调查取证非常艰难。耗时长,阻碍大。就算警方查到了人证,取得了物证,但最后都被范志远和童元龙击破。
要不是得到了检察官陆萌的强力支持,这案子还有可能走不到庭审这一步。
在案件侦查过程里,关阳与妻子的关系出现裂痕,查案艰难、同事相处矛盾、妻子要求离婚、检方对案件证据办案程序的审查等等,多重压力之下关阳出现了很大的情绪问题,状态非常糟糕。
简语目睹一切,向他伸出援手,给他一个能倾诉的地方,并指导他如何调整状态自我开解。关阳在他的帮助下,熬过了那一段最艰难的时期。
对罪犯的同仇敌忾,对案件胜利结果的同样渴望,加上那段艰难时期的相助,关阳与简语建立起了更深的友谊与联系。
现在,范志远案一审败诉,关阳再次来找简语。
“已经抗诉了,检察院发回给我们补充侦查。但这个只是缓兵之计,争取了时间而已。”关阳皱着眉,“我们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新的证据。除非奇迹出现,不然二审很难推翻一审。”
简语默了一会:“没有什么新的思路吗?”
“没有。”关阳一脸暴躁,“我把案卷从头到尾翻烂了,不知道还能从哪儿下手。能查的之前已经都查过了。”
简语道:“当心,别又跟去年一样。”
关阳默了默,那是他最糟糕的时候。简语认为他有抑郁症焦虑症的可能,建议他去正经看个心理医生,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药。关阳拒绝了。他没耐心,也不想吃药,他需要大脑时刻清醒。
关阳冷静下来,道:“我没事,我心里有数。那会儿都缓过来了,真没事。如果觉得自己不对劲,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简语看了看他,道:“既然案卷没用,就不要在上面纠结,扔开它,别让它困住你,跳出来重新思考。”
关阳舒口气,颇有遇到知音的宽慰:“我就是这么想的。”他顿了顿,唤道:“简教授。”
“怎么?”
“范志远没有恐惧感,测谎仪对他没反应,你说他的杏仁核异常。像他这样的病例,你还遇见过吗?”
简语道:“我经手的病例全是脑异常的。”
关阳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换了个说法:“我依然认为范志远有同伙……”
“嗯。”简语点点头。这个他知道。
“当时你分析范志远这样的反社会人格和病症情况,很难与人合作。还有他画作构图色彩所反应出来的Jing神状态,也是炫耀张扬,自恋、暴力倾向,不是独狼就是狼群之首。”
“对。但你们调查之后没有发现狼群,所以他是独狼。”
关阳默了一会:“会不会我们漏掉了狼群?”
简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狼的特征很明显,觅食的天性无法掩盖。如果他们聚在一起犯罪,首领被捕,其他人怎么可能没有露出蛛丝马迹?你们查了这么久,把跟范志远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我不认为有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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