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噤了声。
白日星空之下,烟火般盛大的湮灭感吞没了感冒的神经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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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汗黏腻。像盛夏。
江越不忘给她掖被子:“好点了吗?”
方北夏感冒仍旧未好,鼻子时通时不通,喘得厉害。
才吃了药多久。
方北夏笑他:“哪有这么快。”
药效还没起作用吧。
“我以为,运动一下,会缓解症状。”他挠了挠后脑勺。
方北夏捶他一下:“变态!”
江越套上衬衫,去给她接了杯温水,扶着她的头喂她喝下。
他收回杯子,轻描淡写地提起:“对了,早上我去了趟医院。”
“买药吗?”方北夏咽下一口水,心想怎么这么大动干戈,买个感冒药而已,去药店就好了嘛。
“嗯。”江越坐在床沿,十指扣在一起,“那个……方叔叔已经醒了。”
方北夏坐直:“你怎么知道的?”
“你打电话我听到了……”
方北夏眼见着脸色垮下来。
江越说他只听了几个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微信问了蒋女士。
方北夏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说:“我没跟他打照面,只是跟护士了解了一下情况。”
过了好久,方北夏才重新抬头:“他现在怎么样?”
“脑出血量不大,已经醒了,只是身体有些部位还动不了,后续要做康复训练,有偏瘫的风险。”他小心翼翼地问,“要去看看吗?”
方北夏垂目纠结:“我不知道。”
“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干涉你。”江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梳了几下。
空气沉默着。
江越说你要是生气可以怪我,没提前告诉你,确实是我唐突了。
方北夏摇头,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
“不怪你的。”
江越创造的浪漫氛围让她暂时忘了这件事。
她也想生气,但听到那个男人在病床上,未来还有可能偏瘫,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其实高考后,我有一点几率可以遇到你。”方北夏靠在他肩头,回忆起当年事,“外婆病重,我妈本来想让……我爸来照顾我。”
很多年没叫“爸”,她讲得磕磕绊绊。
江越看出她的为难,说:“可以用‘他’代替。”
“当时只说姥姥病重,蒋女士觉得我去了那边也帮不到什么忙,她反而还要Cao心我。她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能不能照顾我几天。”方北夏说,“蒋女士想让他给我报志愿参谋参谋,你知道的,他也算高知。”
江越握着她的手,等她继续讲下去。
“他没拒绝,但说他儿子要上幼儿园,他要接送,儿子身体不好,要经常跑医院,列了一大堆理由。”她冷笑,“那个时候倒负起当父亲的责任了。”
“后来呢?”
“他借口太多,我猜他是怕被老婆发现,毕竟他老婆不希望我跟他有联系。”她无谓地笑笑,“他不想照顾我,我也不想见他,就坚持要跟我妈去看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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