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把月子中心退掉。没钱给她付这个。”
“这?我没办法跟太太去说。”这不是为难她吗?保姆怎么去说?
“我来跟她说。”
保姆上楼,听见谢诗雨哭着质问:“不去月子中心,我怎么做月子?在家里做不好月子落下病根怎么办?不请月嫂,就一个保姆?还要带孩子,还要照顾我这个产妇,还要照顾你这个病人?你妈?天天让她骂我吗?段永璋,你是不是有病?昨天是我闹出来的吗?你自己搞不清楚状况,一定要去参加什么庆功宴?你难道不是舔着脸让人去打?喂喂喂……”
听到这里,保姆头皮发麻,伺候产妇坐月子,再伺候一个伤患,还有这些天她已经见识了段母的难相处,她下定决心跟谢诗雨说:“太太,我刚刚接到老家的电话,我妈妈刚刚被诊断患了肠癌。家里就我一个在大城市干过多年,他们希望我回去带我妈出来看病,所以我跟你辞工了,真的不好意啊!”
实际上保姆的妈肠癌已经去世多年,这就是找了个借口。
谢诗雨刚刚生完孩子,居然被男人拒付月子中心的费用了,现在保姆又说要走了,这怎么办?
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你让我现在一下子上哪儿去找保姆,我刚刚生完孩子,你叫我怎么办?”
“太太,我妈真的耽搁不起,做女儿的总要回去尽孝吧?您谅解谅解!”
这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谢诗雨原本不想让她妈立刻出来,原计划就是生完孩子去月子中心,到时候她妈过来看看,等出了月子,再叫她妈过来,跟保姆一起,帮着她带孩子。她也知道段母是不可能给她带孩子的。现在她只能打电话给她妈:“妈,你马上出来好不好,我刚刚生了孩子,现在没人管……”
这次她哭得是真情实感,肝肠寸断,如泣如诉地跟她妈说自己的难处,听见女儿受了这么天大的委屈,身边没个娘家人怎么行?
谢母立马收拾了行李,乘上了来江城的高铁。
段家三口商量的所有基础都是这个孩子不是段永璋的,而在父母的洗脑下,段永璋也开始相信,他跟张莉还是有复合的可能,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可爱又聪明的孩子。
晚上八点多,段父留下陪夜,段母回家休息,说好第二天过来替换段父。
段母早上去菜场给儿子做了补身体的饭菜,到医院是十点半左右,一来就拿出保温桶:“永璋先吃一碗鸡汤,吃个鸡腿补补,今天我买了一只老母鸡,煮出来一层黄油,鲜得来。老头子鸡汤在砂锅里,你回去热一热吃。”
“晓得了。”
段永璋喝着鸡汤,果然鲜美。
段母拿出保鲜盒:“这条鳜鱼也是乡下人拿出来的,说是湖了抓出来的,给你拿了鱼身过来,老头子你回去把鱼头鱼尾吃了。斑节虾贵得来,我就买了四两,全给永璋拿过来了。”
段母拉出小桌板,摆开饭菜,除了三个荤菜,还有百合炒西芹和炝炒豆苗,可谓荤素搭配。
她跟要回家休息的段父说:“我把你的电话给那个卖鱼的乡下人了,他说晚上还会出来,我让他要是有野生的黑鱼或者甲鱼留着,冰箱里还有筒子骨,你给儿子烧了拿出来。”
老头子陪了一个晚上,这把年纪也累了:“知道了,知道了。”
段母给儿子剥了虾,放在碟子里:“全部吃掉。”
楼上保姆一个人要伺候母子俩,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趁着孩子睡着了,想要出去买个午饭,又怕母子俩有事照应不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段家的孩子和儿媳妇,楼下应该还有老两口在,让他们过来搭把手总归行的吧?
她下楼来,看见段母正在跟段永璋说:“趁着新鲜吃掉,吃不掉下一顿就不好吃了。”
楼上产妇吃医院里的配餐,楼下男人吃的Jing细,虽然楼上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论过分还是段家一家子过分。
“阿姨,我要出去买饭,您能不能上去看一下太太?”
段母对那个女人嫌弃,她也知道这个保姆人还不错,说:“行啊!你先去吃饭,我马上上去。”
看着娘俩吃的饭菜,保姆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阿姨,太太刚刚生完孩子,中饭就吃了一点点牛nai和一点点医院的饭菜。”
听见保姆说这句话,段母脸色不好看:“你快去快回,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
保姆觉得说这句话,已经是提醒段母了,毕竟自己是个保姆,也不好多说什么。
段永璋吃不下了,段母快速把他剩下的饭菜给吃了,要把她做的饭菜给那个女人?做梦!她草草收拾了一下,上楼去。
到病房间里,谢诗雨睡着了,孩子举着小手,小小的手臂上是一只金灿灿的镯子,这是儿子的同事送给自己孙子的,这个野种怎么配?
段母摘下了手镯,放在口袋里,她打开手机,现在想看孙子,不能随时随地叫张莉送孙子过来,只能去张莉的朋友圈过过眼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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