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这般说,可瞧着她的眼,里面哪有半分愧疚之色,反而满满都是得意。想来将这潭水被搅得更混,她就越高兴,因为这样,她他们才可以从这其中获得更多的利益。
想要从茫茫江湖中找到熊姥姥谈何容易,陆小凤眼睛微微闭起,长长叹了口气。若是他此刻并非躺在床上,或许这忧愁看上去能更真实些。
花满楼坐在桌边,已倒了四回茶水。陆小凤见他心神不宁,不由笑道:“花满楼,你再喝下去,只怕那一壶都要喝完了!你若是担心她就直接说,可别躲到我这来骗水喝。”
听陆小凤这般调侃,花满楼动作一滞,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茶壶,道:“阿眉虽武功不错,可是少有与人动手的机会。那霍天青武功不弱,江湖经验又远胜阿眉,我只怕她……”
听了这话,陆小凤不由摸了摸鼻子,这事说起来还是他招惹的,所以此时他倒是不好意思再笑话花满楼。
“小眉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人瞧着不声不响,却事事心中有数。她既然敢开口将这事揽下,想来是有把握的。话说回来,她那身深厚的武功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不是瞒着我不少事?”
陆小凤忽然想起这事,不由得坐起身,望着花满楼的目光颇为不满。他们好歹是一起□□偷酒喝的交情,花满楼这家伙竟然连小眉儿会武的事都不告诉自己。
提起这事,花满楼自觉对他确有隐瞒,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眉不愿旁人知晓她,我便装作不知,故而……也不曾将这事告诉你。就像我从不问你师承何处一般,我们又何必要问她的师承。”
世人对于陆小凤的来历也多有猜测,可是却始终没有定论。陆小凤本人不愿提,花满楼也从不问。这就是花满楼的体贴,他总是不愿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令别人为难。
于是,在花满楼和陆小凤这,阿眉武功来历一事便算揭过了。他们虽对她的许多事都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阿眉的信任。有些人,哪怕什么也不说,端看他的为人处事,便也可知其人品性格。
阿眉并不知屋内两人提起了自己,她正倚二楼的栏杆,用从店伙计那要来的一些稻谷喂附近的鸟儿。
西门吹雪上楼时,见到的就是宁静又美好的少女图。她的手捧着稻谷放在鸟儿面前,雪白肌肤下的紫青色血管在阳光中清晰可见,让人忍不住担心哪只不听话的鸟啄错了地方,那滚烫的血便会喷涌而出。
他的剑轻轻颤了颤,似乎等待不及想要被主人拔出,沾染上鲜血。西门吹雪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用剑吗?”
阿眉此刻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道:“我不用剑。”
不知怎么的,这个从来认为女人不该用剑的剑客竟然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你若是用剑,或许将来能与我一战。”
这是一个真正痴迷剑道的人。
阿眉从前遇见的所有人中,还没有一个像他这般诚于武学的。对于许多人而言,武功只是一种手段,得胜的手段。若是能达到目的,用毒用计皆无不可。
而眼前这人,似乎本身就很享受练武时不断突破自己的过程。这样的人,其实比起世上许多人都简单直白,就像此刻他问出的话一般。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眉幽幽叹了口气,道:“有人同我说过,刀剑乃是死物,本无道可寻。终其一生,我们所寻之道,非剑道,非刀道,而是人之道。西门庄主,你寻的是何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谁不知道他的剑术已世间少有对手,敢在他面前说剑道,无异于班门弄斧。
可是,这少女的话不知为何却让他心头一动,半晌才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我之道……”
西门吹雪离开了,客栈二楼又只剩她一人。那些方才被西门吹雪杀气吓走的鸟,陆陆续续又飞回来停在她手边。
“找到了找到了,东街有个两脚兽长得特别白,还经常穿着你说的黑衣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胡说胡说,明明是西街上那个人更像,眼睛圆圆的,头上的毛也长得很好,一看就是两脚兽中长得好看的!”
“住嘴你个秃头鸦,想跟我打架是吗!”
“混蛋,不准叫我秃头!本鸟不秃不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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