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荣也不知秦慎夜里究竟是几时睡的,等她早上被王妈叫醒,已经在自个儿房间了。
她隔着门催促:太太!该起了!不是说今日要去拍卖会么,大少爷已经下楼了!
若是按照以往,季清荣无论如何也要早些下楼,绝不会让他等她。只是她如今真面目都被他看了个透彻,索性也不装了,懒懒答道:来了。
等她洗漱好,再换上一身崭新的旗袍下楼,男人已吃完了早饭坐在桌前看报。
季清荣坐在他对面,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早呀,哪家商行的拍卖会开在早上?
她语气里带了丝撒娇,眸子闪着水色,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秦慎正经无比,仿佛丝毫没被她影响到:先去船上。
他垂眼看报,实际仍瞟到了她不满地嘟起嘴,对他的态度感到不虞,于是斟酌一番又加上:今日风大,多穿些。
方才他便瞧见,她裙子只到小腿,中段还开了叉,即使屋里不冷,也被冻得苍白,更何况是寒风呼呼的室外。
他最费解的便是她无时无刻的爱美之心。
季清荣听了他的话,随口应了一声,而后便用勺子舀着白粥小口地呼着气。
王妈在厨房,秦平已经去了公司,餐厅里又无其他佣人,他终于可以抬起眼看她。
她今日应当是上了妆,皮肤细腻白嫩,粉腮红唇,正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粥。一时不察,白粥沾到了嘴边,秦慎正要递过餐巾,却见她伸出舌尖,灵巧地一卷,便没了米粒。
他喉间一紧,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餐巾。
倏地,他的皮鞋被踩上,正柔柔地用鞋跟捻着。他正要出声制止,却听啪嗒一声,她已经把鞋胡乱脱掉,穿着丝袜的脚顺着裤管伸了进去。
秦慎抖了抖报纸,低声:莫胡来。
季清荣晃了晃脑袋,装听不懂:什么呀。
她在他的腿骨上来回踩动,仿佛有什么乐子一般,踩着踩着竟还笑了出来。他手中的报纸边角都被捏皱,耳根红红的,深深地叹出了口气。
他往厨房望,王妈仍然背对着他们忙碌,他放下心来,正说服自己由着她,季清荣却忽而缩回了脚,只剩两双高跟鞋孤零零地落在他脚边。
他逃脱出来,按理应当庆幸,却又有丝失落,只哑声提醒她:把鞋穿上。
季清荣脑瓜子转了转,怎能不晓得他是在纵容自己,便顺杆子往上爬:你帮我穿。
他沉沉地望向她,眼神深黯:胡来。
她把脚又放回他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哼声:你不帮我穿我就不去了。
小脚在他西裤上乱缠,蹭得又酥又麻,裤子上都起了褶子。
秦慎按住她的脚腕,大手完全包住她的脚丫:别乱动。
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反正季清荣不动,撑着下巴看他。
瞧着无赖极了,表现出一副随你心意的模样。
秦慎自然对付不过她,只怕待会有人进来被发现,只俯下身子,拿起一只鞋往她脚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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