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迟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发烫。
他很想把身上的女人一把丢出去,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做成这件事。
可他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乔问儿扯开嘴角一笑,侧头重重咬了下他的耳垂,然后干净利落地起身推开门下车。
她只是喜欢看他的反应,也没想真跟他怎么样。
再者,如果卫迟真那么容易攻陷,那这游戏就失了全部的趣味。
她很爱见势起兴,想一出是一出,说到底就是个俗人,摆脱不了那低级趣味。
逗一逗,招惹一下,点到为止。
车里,卫迟气息很乱,低头看向裤子上那沾上shi意的一块,比其他地方更深沉的黑,还有边上的纸巾和内裤
*
家里给他留了灯,陈琦应该已经睡了。
卫迟直接去浴室洗了个澡,总觉得身上沾了甩不掉的粘腻,让他心烦意乱。
冷水砸在身上,好不容易才将他从乱七八糟里剥离出来。
抹开镜子上的水雾,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耳垂上落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别人可能看不出那是什么,可他是知道的。
牙印,裤子上已经干了shi濡,身上似有似无的味道,这女人真是大本事。
卫迟稍定了定心神,将衣服丢进脏衣篓,想了一阵,还是直接拿去洗了。
回到卧室,床头的灯亮着,空调温度调得正好,陈琦居然还没睡,手机屏幕的幽光映在脸上。
卫迟掀开被子躺下,问:怎么还没睡?
陈琦说:还在看工作呢。
屏幕上五花八门的招聘信息。
卫迟手从她颈下穿过去,让她枕着:早点睡,这事儿不着急。
哪能不着急。刚才我出去逛了一圈,这里的物价太高了,在家里多闲一天都让我心慌。
卫迟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放空着不说话。
陈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换个工作。
一听,陈琦立马坐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问:为什么?
卫迟被灯光晃了一下眼,也撑着手坐起来,他说:
老板太难相处了。
怎么个不好相处?
卫迟纠结了一阵:太古怪。
陈琦皱眉,看着他不说话。
房间里尴尬起来,一阵无形的压力。
良久过后,卫迟叹了口气,扶着她的肩躺了下来:当我没说。
陈琦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只留了一盏床头的灯,给手机充上电放在一边,转过身环上他的腰:
我知道能让你说古怪的人一定是真的难缠。你别怨我心狠,你想想咱们这情况,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脚跟还没落稳呢。我现在又没工作,你说要是连你也辞职了,这日子该怎么过?
咱还说要买房呢,首付是差不多了,可我们两个都没工作,到时候贷款怎么批的下来?还有你妈陈琦想了一阵,
妈妈身体一直不好,要是突然又犯起毛病,怎么办?
卫迟闭着眼,手抚了抚她的肩:我知道了。
陈琦啄了他一下嘴唇:晓得你不容易,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到时候你还觉得不舒服,咱就不干。
卫迟睁开眼,看她清亮的眼睛,床边的灯光映在她眼里,满是希翼。
想想自己的情况,确实由不得他任性冲动。
说起卫迟,其实他挺不容易的。
他绝对不是挣不到钱,而是身上的担子太重。
原本他当运动员那会儿其实日子过得很不错,满世界打打比赛,有工资有奖金,够他富足的生活。
可就在他退役的那年,身体一直不太好的老母亲查出了尿毒症,晚期。
父母就他一个儿子,父亲又走得早,只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这重担子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医生说最有效的治疗方式是换肾,那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在等肾源的期间,每个月光治疗费用就要五位数。
医院是个什么地方啊,那是个炼金炉。再多的钱砸进去,它也能烧得干净。
他退役的抚恤金撑不了多久,那个时候,他一个人打了三份工,那真是拼死拼活的,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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