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医院,只有陶千漉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了牙齿的疼痛,想到接下来每天都能看到许澈,陶千漉少了对手术的畏惧感。
陶千漉住的还是原先的那个房间,王宛如已经出院了,现在这间病房又只剩下陶千漉一个人了。她跟严杭要了自己的行李,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个遍,才终于消停。接下来的时间,她无非就是刷会手机,忙忙工作,直到一家人的出现打破了她原本的安逸。
病房的门原本就是开着的,女孩自顾自地走到床边。
她瘦的可怕,及腰的长发染上了夸张的五彩斑斓,随着她躺下的姿势铺在素净的床铺上,显得突兀至极。面部的妆容配色也是极其大胆,蓝色的眼影,黑色的口红,搭配着极其性感的高领紧身裙和黑色的丝袜,活脱脱的一个朋克女孩。
哈喽啊,漂亮姐姐!这是女孩儿对陶千漉说的第一句话,灿烂的笑容,好听的音色,唯一奇怪的就是她的咬字,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你好!陶千漉也向她挥了挥手。
极致,矛盾,这是陶千漉从女孩身上提取出来的关键词。她原本以为这样装扮下的女孩应该是目空一切,拽上天才对,可她一说话却是扑面而来的天真烂漫。
她随即往病床上躺,带着头罩式耳机,手指灵活地Cao作,应该是沉浸在某款游戏里。那女孩似乎不满足于只将大半个身体躺在床上,随意地将脚下的高跟鞋踢掉,慵懒地把整个身体挪上床。
她整体的感觉就是与这个病房格格不入,完全不像是来住院的人。
在她病床前忙前忙后地应该就是她的父母,男人和女人的面色都十分憔悴,而他们似乎并没有要和陶千漉打招呼的意思
这样的三人真的是一家人吗?
陶千漉来的时候,还出着大太阳,此刻乌云已经给整个南城盖上了一抹灰蒙蒙的色调,没有人开灯,病房里显得昏暗且诡异。
严杭走入病房,啪把所有灯光都点亮,他先是来到陶千漉这边,就问了几个问题,像是在流程,或者说他就不是特地来找她的。走过女孩床前的时候,他并没有要和女孩直接交流的意思,而是自然地将她的父亲带了出去。
头一次,严杭看起来像是个正儿八经的住院医。
女人的发丝凌乱,眉头紧蹙,见女孩的父亲被叫出去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满是焦虑和惶恐。这样的低气压像是把人关进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连带着让陶千漉也觉得不舒服。
妈妈,书呢?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嘴里突然蹦出这样的问句。
我的书!她的妈妈似乎还在恍神,女孩有些不耐烦,便提高了音量。
女人像一个提线木偶,此刻终于被调动了四肢,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书放在床头。
女孩拿起那本书,翻了几页,纸张已经泛黄,封面却还是保存得完整,只是现在一个边角被压的有些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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