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上菜的空挡，顾启明抿了一小口酒后，突然朝姜沉问道：“你心情不太好。”

    姜沉挑了挑眉毛：“怎么看出来的。”

    顾启明用餐巾擦了下嘴唇：“你点菜的时候一脸心不在焉。”

    “我记得你不吃鱼，但刚才你点的菜里就有鱼。”他向姜沉炸了眨眼睛，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得意，“所以我自作主张把鱼换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沉瞥了顾启明一眼，敷衍地说：“随便你，反正是你请客。”

    他也并不打算告诉顾启明其实自己不是不吃鱼，而是嫌吃鱼太麻烦，一堆鱼刺，他懒得挑刺，但如果有人给他挑鱼刺，姜沉还是愿意吃的。

    顾启明低着头笑了笑：“介意我问一下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姜沉扭过头，发了一会呆，在顾启明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就开口了：“该怎么样才能让其他人不喜欢自己？”

    虽然他并不觉得顾启明真的能帮到他什么，姜沉想或许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顾启明愣了一会，随即笑出声：“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我了，这大概是你这种魅力太大的人才有的苦恼。”

    “而像我，平常都是学习研究怎样才能让粉丝、让看电影的路人更喜欢我一点。”他捏着酒杯，晃动着杯中的红酒，“但是让人厌恶自己总比让人喜欢上自己自己容易。”

    顾启明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姜沉犹豫了一会，又接着问：“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个追求者，他很苦恼该怎样拒绝这个追求者而又不让这个追求者受到伤害。”

    顾启明放下酒杯，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姜沉的借口很烂，但他不打算拆穿。

    “那得取决于你的朋友对这个追求者的感情。”顾启明开始试探，“如果他对那个追求者一点喜欢也没有，那何必要顾念他的想法。”

    姜沉喝了一小口酒，顾启明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

    他希望陆正泽死心，希望大哥死心，但同时他也不想伤害这两个人，他甚至还想跟陆正泽当朋友，跟姜浦正常的兄弟相处。

    姜沉承认，他很贪心。

    姜沉叹了口气：“他们曾经是朋友。”

    顾启明眼神一转，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或许你可以告诉他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样说不定对方就会知难而退。”

    姜沉拖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发现这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对陆正泽或许有用但对他大哥可能并不太行得通。

    只因为从小到大，姜沉的人际关系姜浦一清二楚，若是他开口说自己喜欢上了谁，姜浦肯定不会信，他不仅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调查一遍，然后把对方跟姜沉相处的每一件事都摆出来，最后摸着姜沉的头说不要骗他。

    顾启明的指尖在餐巾上蹭了蹭，补充道：“又或者你可以找个人陪你一起演戏，等你口中的人彻底死心之后，你们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