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闻出了洗手间,就被陈实带着去了医院,处理脸上的伤口,没有再回里面的饭局。陈实看着他左脸颊的红肿,心里有些莫名的愧疚,他明知道江大少爷厌恶他们,还将任闻留在那里,其实他可以巧妙提醒一下的,但他没有。
任闻安安静静地坐着,任由医生给他冰敷,给他上药。陈实刚开始觉得他看着真乖,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任闻还是这样,全程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像具任人摆布的木偶,陈实的身体不自觉地起了层细腻的鸡皮疙瘩。
两人从医院出来,车已等候多时。陈实替他将门打开,任闻坐进去。“任少爷,您...”任闻打断他,语气冰冷,“任闻。”陈实嘴巴动了几下,差点话也不会讲了,他跟着江同毅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会却被个二十岁的青年吓到结巴。
“司机会送您到江家,您的行李也已经到那了。”陈实说着。任闻点头,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本来陈实是有的,比如家里备好了饭菜,他回去就可以吃。但任闻又不是小孩子,实在不用这么面面俱到。陈实关上车门,车平稳开走。
任闻收起正儿八经的姿态,将车窗摇下,翘着二郎腿,额上的发也被他撩向一边。开车的司机在偷偷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少爷,任闻漫不经心地朝他撇了一眼,“看什么?”司机连忙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不敢再乱瞟。后座这少爷明明被打得腮巴子都是肿的,姿态却挺嚣张。
窗外是霓虹灯的世界。夜晚的A市像钱,一张一张的,一堆一堆的,烧起来的颜色。风吹起任闻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发丝悬空着想要逃离,却不能逃离。任闻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变再变,从市中心开向更中心。江家的别墅在半山腰,寸土寸金,安保森严。这周边住着的都是在A市举足轻重的人物。
钢筋水泥越来越少,绿色树木越来越多。江家别墅到了,有人替他拉开车门,任闻收起翘着的腿,迈着长腿下车。有人领着他进门,有人告诉他饭菜已备好,有人问要不要去卧室看看。好多人,任闻觉得都要记不清他们的脸了。
任闻的脸一动就痛,再有胃口也不想吃饭。任闻被领着上楼去看他的房间。任闻一推门,就看见满墙的蓝色,脸不可察地抽动一下。他就知道任白莹当初问他喜欢什么颜色时,是这么个结果。他当时回答的是黑色,任白莹大惊小怪地囔着,你怎么能喜欢黑色呢,多沉闷,不好不好,蓝色怎么样?你喜欢蓝色!随后就出了门。
江家别墅的管家被他挡在身后,眼神中的不耐烦被她很好地掩藏,几秒后,她出声道:“任少爷,怎么不进去?”任闻反问她,“王阿姨,你还有事?”被唤做王阿姨的人一脸Jing明能干,笑道:“没事,就是任少爷不喜欢的话,我好跟江先生讲。”任闻也笑道:“没有不喜欢。只是...进了这里,我就不能和江叔叔讲话了吗?”王姨笑意更甚,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怎么会,任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任闻手还握着门把手,“王姨还是少和我说话为好,我好爱误会的。”
对话戛然而止,任闻进了卧室。倒不是他爱为难人,只是人将刁难摆在了脸上,还不怼实在不是任闻的作风。今天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用在了江蚩身上,其他人是立刻马上先将一军再说。
任闻的行李就一个箱子,装着几件衣服,一些照片和小物件。任白莹的行李也很少,她的说法是就要住进大房子了,那些就不要了。任闻当时还问,你离婚了怎么办,任白莹洒脱地说那就重新再买。任闻没反对,他住学校寝室,东西也大多在那,寒暑假回老家或者找包吃包住的工作,任白莹在A市租房子住,他们没有放旧物的地方,更不恋旧。
任闻打开箱子,将东西整理出来放进柜子。满墙的蓝色真是越看越闹心,任白莹真的是神奇审美,江同毅也同样神奇。啪嗒,一个长方形盒子掉落在地,盒子上写着充电器,任闻觉得奇怪,打开一看,脸色变了变。粉红色的柱体,当时买来还没拆开包装,被他换了个盒子装。任闻拆开外面的薄膜,找到开关,摁了下,嗡嗡作响,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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