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吃完饭，顾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非要帮他洗碗。

    顾淮没抢过他，看着他将碗筷洗好。

    “哥哥...”顾则的目光太过粘稠，始终盯着他的脖子看。

    顾淮缩了缩脖子，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今天...谢谢你。”

    顾淮想了想，还是别扭地跟顾则道了谢。今天要不是顾则，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顾则扬起嘴角，笑容灿烂。

    “不用谢，哥哥...”顾则顿了顿，继续道：“哥哥以后有不会的来问我吧。”

    顾淮轻嗯了声，回到自己卧室，没了门的阻碍，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顾淮坐在书桌前，发现做过的数学卷子被人用红笔改了错误的地方，还密密麻麻地写着解题思路。

    顾淮看了会，认出是顾则的字。

    时间还早，顾淮将卷子上的错题仔细地重做了一遍，顾则的解题思路很详细，他很快就理解了。

    顾淮做完后，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有些痒。

    顾淮突然想起什么，慌乱起来，冲进卫生间，将薄毛衣的领子拉下来。

    脖子一圈都是淡淡的红色。顾淮用力揉搓了两下，随后又觉得不对劲，杜天空只是隔着衣服咬，而且还被他的挣脱阻止了，不应该有印记才对。顾淮往前凑，对着镜子仔细看脖子上红痕，越看越像之前顾则亲吻他留下的吻痕。

    顾淮腾地羞红脸，顾则又碰他了？

    顾淮将卫生间的门关上，把薄毛衣脱掉，除了脖子，没有其他地方有红痕。顾淮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有点淡淡的失落。随即又飞快地甩了甩头，将那莫名的失落甩出脑海。

    他讨厌顾则，讨厌顾则碰他！要真是顾则趁他睡着的时候亲他...他一定会去揍他，只可惜他睡得沉，不知道是不是顾则...

    顾淮洗了个澡，用力擦洗着脖子上的红痕，结果只能是越擦越红，有些地方都擦破了皮，泛着微微的疼痛。

    顾淮终于停了手，水流冲洗下泡沫，露出洁净的身体。

    顾淮换上睡衣，顾母进他的卧室喊他早点睡，顾淮单手捂着脖子应了声，好在顾母以为他是坐久了脖子酸痛，没有多看多想些什么。

    顾淮关上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但明明很疲惫，却有些睡不着。做了一天的题，还遇上不开心的事，大哭了一场，睡了两个小时，脑子里满当当的，好多事缠绕在一起。

    顾淮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闭上眼，又睁开眼。外面已是一片黑暗，连月光也是黯淡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的可怕。

    顾淮将被子蒙住头，突然想起早些时候，他被顾则搂在怀里，他骂顾则，顾则还应着，让他骂，还说对不起。

    顾淮将过错全推给顾则，可顾则在小巷里救了他，今天也踹开门救了他，至少这两件事不是顾则的过错。顾则也顺着他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由着他哭他闹他骂他咬。

    顾淮想起他温柔得拍着自己的背，说哥哥对不起。顾淮不由的眼睛有些热，眼前好像又浮现起他脖子上很深的咬痕，那个疤痕怎么还在，是不是消不掉，会在顾则脖子上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