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纪子懿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许涵川收拾碗筷，端进厨房去洗。

    “起来站一会儿，别吃完就躺着。”

    她听到这话，笑嘻嘻地起身，又黏到他身上去了。

    “你还没洗澡，你身上有油烟味儿。”

    “你洗过澡了，你身上有沐浴味儿。”他边刷碗边说。

    纪子懿笑着抱他抱得更紧，“都是你在忙活，我什么也没干。”

    “嗯。”

    “我帮忙吧。”

    “不用。”

    “帮你洗澡。”

    许涵川的手顿了下，说：“色鬼。”

    纪子懿笑着歪头看他，“我帮你搓背啊，你想哪去了？你能洗得到背？”

    他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全身都帮我洗了吧。”

    “真的吗？但其实我只想洗你的大宝贝。”

    许涵川接了点自来水泼她脸上，“你清醒清醒吧。”

    “好啊，你拿水泼我！”

    “再待这儿，我现在再要你一次。”

    “刚刚吃完饭不能马上运动呢，小朋友都知道你不知道吗？”纪子懿挑衅地看着他。

    “出不出去？”许涵川用水冲满是泡沫的手，预备捉她。

    “我出去我出去。”她亲了他一下，退出厨房。

    “去写作业。”许涵川从厨房出来，看着正在玩手机的纪子懿说道。

    “不写，距离你下节课还有些时间呢，等那时候再说。”她看着屏幕头都不抬。

    “去不去？”许涵川作势要解裤子。

    “喂，你好好说话，写作业就写作业，你脱裤子干嘛？”纪子懿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没办法，作为老师对你我都没威慑力了，只能用别的方法让你服从。”

    “我写我写……”纪子懿坐了下来，拿出课本和纸张。

    许涵川这才停下脱裤子的手，进到浴室。

    纪子懿写了会儿嫌这儿的灯光不太舒服，她起身到浴室门前敲了敲，“我去你书房可以吗？这里的灯光照得我眼睛不舒服。”

    “去吧。”

    她打开灯走了进去。她没来过许涵川的书房，这里陈设很简单，一个小书架上摆了些书，桌上放着他的电脑还有未批改的作业。

    纪子懿坐了下来，看到电脑边摆着个相框好奇地拿了起来。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的合照，男孩的个头更高些，应该就是许涵川。

    再看到女孩，她手抖了下放下相框。

    纪子懿想起来，她很小的时候，总是和一个哥哥玩。后来搬了家，她什么都忘了。

    纪子懿再次拿起相框，那被自己遗忘的过往却被人小心地珍藏了起来。

    原来许涵川一直记得她，记了这么久，而自己对过去的事印象早就模糊。

    她把头埋在双臂间，努力去回忆过往，可她那会儿不过5、6岁，距离现在过去了太久太久，根本想不起些什么。

    纪子懿打开手机，拍下了这张相片。

    许涵川在门边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玩手机？写作业就专心点。”

    她举起相框问：“你一直记得我？”

    他看到相框，步子顿住，“嗯。”

    “过来。”纪子懿冲他张开双臂。

    她抱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身上。

    “为什么不和我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记得那会儿好像经常和你坐在楼梯口聊天，其他的记不起来了。我不是故意的，太小了我那会儿……”

    “这有什么，你那会儿才多大，长大了再去想小时候的事很难想起来些什么。”许涵川手顺着她头发，慢慢摸着。

    “所以我才想，就你这样的，如果一开始不是你给我可乘之机，我怎么可能勾引到你？”纪子懿闷闷说道，“如果你不认识我，我最开始那么逗你，摸你，爬上你大腿你会怎么样？”

    “劝你自重。”

    纪子懿笑了下，“难道美色没有用吗？”

    “美色可以用在正途，歪门邪道还是算了。”

    纪子懿笑得更开心了，“那你还不是上了我的道？最开始你还很害羞呢。”

    许涵川拍了下她的头，没有回她。

    “你怎么知道的我？”

    “拿到点名册看到你的名字，后来确认是你。”

    “难道不是你知道我在这个学校，然后你来当老师，顺便还教到了我在的这个班，不是这种剧情吗？”

    “你电视剧看多了吗？”许涵川把她拉起来，他坐下，让纪子懿坐他腿上，搂住她的腰。

    “天下那么大，就凭我自己，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

    “你把我放心上了吗？”纪子懿看着他的眼睛愣愣问道。

    许涵川回视她，顿了下才说：“嗯。我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是你陪着我，才不至于让那份伤心把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