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涵飞手中的WaltherP38弹匣空空,子弹八发七中,最后一颗进了盛辉心口。
盛辉踉跄一下瘫倒在地,捂住伤口的指缝里渗出血,还吊着口气,半眯着眼抬头望杜涵飞。
“阿飞,是我对唔住你。”
十二月天寒地冻,杜涵飞手下马仔却血气上涌,个个杀红了眼。
冷月挂霜,巷口昏暗,血迹蜿蜒淌成暗河。堂主们见风使舵,早早放弃抵抗,预备恭贺新任话事人。
万鹏迈步上前,担忧着开口:“飞哥,您眉间有伤——”
杜涵飞挥挥手示意无碍,揩掉血珠,走进总舵。
万鹏望着那道身影,战战兢兢跟上。
CHEERS头层牛皮沙发,一瞧光泽就价值不菲。杜涵飞手握刀刃,皮面上留下斑驳划痕。他接着坐下,扯出个叫人不寒而栗的笑:“诸位,有意见的还可以开口。自家兄弟,有事都好商量。”
堂主们左顾右盼,发觉无人出声。
自此房契地契与黑白两道生意收入囊中,分舵堂主如风吹墙草尽数低头。
明日晨光初露,盛记改弦更张。
余污尚未清理干净,港媒早已闻着硝烟味撰写今日头版新闻,“盛记大佬死于枪下 昔日兄弟反目成仇”的醒目大字,同杜涵飞的模糊相片一同上榜。
虽是不知原委乱写一通,但成为饮茶前后的新鲜谈资已足够。
民众大概看厌八点档肥皂剧,近来更爱看龙争虎斗黑帮秘辛。
杜涵飞无谓成为外界议论焦点,舆论如同天文台挂上八号风球,强风骤雨来去迅疾。
他近来奔走打理攒了千头万绪,数月里眉间的伤早已落疤。
眨眼间孟春伊始,杜涵飞终于得闲,留出空档驱车往港口,接从圣弗朗西斯科游学归来的盛家细仔。
万鹏站他身侧,话音梗在喉头,终于憋不住吐出:“飞哥,今日把这细仔做掉,往后就少个隐患。”
“恩归恩仇归仇。盛辉的阿仔,我会给他养大。”
杜涵飞逆着光芒,只勾画出个描金轮廓。
晚风轻送霞光,海面落满油彩。渡轮的轰隆声直冲云霄,海鸥扑闪翅膀盘旋而上。盛黎拖着行李箱张望,路边停着的Bugatti EB110摇下车窗,朝他挥挥手。
盛黎眼神登时擦亮,迎风奔来:“Uncle!怎么是你来接我?”
杜涵飞揉他碎发:“先不急着说这些,回家再讲。”
白加道旁半山别墅,今日终于亮起灯,迎接小主人回家。而桌上山珍海味无人动,可怜瑞麟楼忙上忙下半日无用功。盛黎哭声凄惨,久久未有停。
盛黎眼眶含泪:“我爹地他——怎么这么突然就——”
杜涵飞低声安慰,仿佛那夜火拼与他无关。中弹而亡写成交通事故,阿sir调查问询一应俱全,颠倒黑白不要太容易。
盛黎抹抹泪,想起今年已经十五,这么哭太掉价。
杜涵飞伸出手往他肩头一按,如同郑重发誓。四目相对时,他讲:“我与阿辉亲如兄弟,往后我就是你爹地。无论将来如何光景,我都会一直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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