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你！你去哪了？”不待陆歧开口，莫禾先发制人，并且暂时也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起下去走一会吧！”

    陆歧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莫禾拉着往电梯方向走。

    柔软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快步地走，急匆匆的样子像是很想跟他单独待在一起。

    好些天不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可陆歧张了张嘴又没能说出口，只是任凭莫禾牵着他，纵容地加快了步伐。

    这会下行的电梯人不多，进了电梯莫禾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在安全了，莫禾默默松开抓着陆歧的手，却被反手握住。

    “你是来看我吗？”

    “啊？嗯……”

    莫禾抬头去看陆歧，露了个笑脸以示真诚，他半是抱怨道：“俞虞告诉我你住院了，”莫禾看了看陆歧身上的伤，想伸手又不敢碰，带点心疼，“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随即感到陆歧紧了紧手心。

    是不是挺感动的。

    莫禾故作生气别过头，心想。

    没想到上方传来陆歧不太满意的嘟囔：“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

    ……说漏嘴了。

    半晌没听到莫禾的答话，陆歧看过去只见一双蒙着雾气的眼空空地垂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日里生动的表情现在也不见了踪影，像突然缺少了某种东西。

    陆歧皱了皱眉，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然而还没想清楚，莫禾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少年抬起下巴，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又很是开心，“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可是你刚才是吃醋了吧？你是不是……”

    少年谨慎地停下未竟之言，有点期待地看他。

    明知故问，难道自己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陆歧知道莫禾想听什么，哪有那么容易，他冷着脸：“不是。”

    “嗯？”莫禾愣了一下。

    陆歧感觉到莫禾僵了一下，有心逗逗他，他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说喜欢我。”

    “啊……是，是的……可是如果你觉得恶心或者，嗯，我……”

    莫禾边说边松开陆歧的袖口，被握住的那只手也暗暗挣动。

    这是什么反应，陆歧完全没想到，他本以为莫禾会害羞或者否认。再者，莫禾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像是很怕他。

    陆歧将掌心收紧，与莫禾角力，很想知道莫禾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完全看不出自己的感情吗？

    可是如果莫禾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喜欢他，那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在莫禾的眼里是什么？

    带有侮辱性质的惩罚？

    无法可想。

    陆歧将手心越收越紧。

    他在莫禾的眼里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莫禾以为他会因为生气而对一个厌恶的人做出那种事情吗。

    而即使这样想他，居然还会愿意来看他。

    莫禾吃痛发出哼声，陆歧下意识微微松了手。

    五指被掰开，少年动作有些颤抖，一副要急哭了的样子。

    陆歧说不出自己现在的的心情，像一池搅浑的水，水底暗流涌动，下一瞬就会冲破看似平静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