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就如同在母亲的子宫里,黑暗,温暖,安静。
师安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抬起头的时候,右脸都被压出了红印,似乎是感觉被打扰了,他有些迷茫又急躁——对眼前的一切,但他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老师刚走,同学们纷纷说起话来,挺吵的,一边说着,一边向外往食堂走,他的室友温和地对他笑了笑,“怎么了,睡迷糊吗?”
迟钝的大脑开始在思考。
——这是我的室友,是一个很温和善良的好人,我们俩玩的很好,他似乎暗恋我。
“要不先回宿舍休息休息?”见师安远呆着发愣,楚半夏担忧地摸师安远的额头,这是一个十分亲密的动作,但他们是好朋友,经常会出现亲密动作,师安远却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健步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回换楚半夏愣在原地,手还停在半空中。
回过神的师安远也是有些尴尬,“……走了,我没有什么事,先去吃饭。”
楚半夏收回了手,浅浅地笑了一下,“好,先去吃饭吧。”
……
楚半夏从他的名字,到举止都能品味出浓浓的艺术家一样忧郁的气息,像易碎的玻璃般美丽,师安远真的很喜欢他的脸,那张脸就像从他的审美量身定制,如水一样的眉眼,黑色的头发秀丽浓密,笑起来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在楚半夏试探性在路上搭上了他的手,也许是之前的愧疚,还是他的脸,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师安远扫了一眼楚半夏,就这样默认了,他冰冷冷的手在夏天摸起来还挺舒服的。
楚半夏有些吃惊,但更多的还是惊喜,他们俩已经到了食堂,食堂里冷空气打的十足,在贴在一起就热了,怕热的师安远顺其自然地松开了手,可楚半夏紧紧地握着师安远右手,两人的两只手还是紧紧的贴在一起,松开了,但又没完全松开。
师安远不适地甩了甩手,楚半夏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楚半夏,你……”
“安安喜欢吃什么吗?”话刚说到一半,楚半夏就打断了师安远的话。
他眉眼弯弯,意有所指地说道,“草苺吗?”师安远停住了动作,疑惑的望向楚半夏,他不记得有和楚半夏说过这件事。
楚半夏没有作丝毫解释,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可能是之前说过,师安远想了想,没有过多作纠结,直接回答道,“不喜欢。”不知道为什么曾经很喜欢的食物现在提起来甚至有些恶心反胃,可能是他的胃口变了。
“我最近换口味,不喜欢甜的了。”思绪一但被打断,就很容易忘记,看着认认真真看他的楚半夏,师安远就忘了刚才想说什么,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比较喜欢吃人rou了。”
见楚半夏若有所思沉思,一本正经地问他学校里没有人怎么办,师安远有些乐了,随意地回了一声,“没有就没有吧,我不挑。”
楚半夏有些纠结地微微皱眉,很认真地道,“不行,你吃的不好,我会很伤心的。”他说得很认真,以至于师安远都有些不自在,仿佛骗了一个纯洁少年。
“……那有多伤心?”
“那里会疼。”
楚半夏用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像裂开了两半,比我死了还难受。”
“你又没有死过,怎么知道死了很难受。”
楚半夏温和地笑着,“我曾经试过,一个人独自在夜晚躺在浴缸里,热水浸泡着身体,用一根绳子勒住脖子,到无法呼吸的程度,再起来的时候你会觉得仿佛新生了……”
师安远忍不住闷笑了几声,“那一定是真的新生了。”
人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肯定不能活下来。
“我也觉得。”楚半夏赞同的点了点头。
师安远不经常开玩笑,对他来说,难得笑话还有人如此捧场接下去,还挺好玩的,难怪队长以前老是逗他,他有些兴致勃勃的想,这个男朋友交得挺值的,所以,楚半夏冰凉的唇瓣吻上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冰冰凉凉的,还挺软的,在炎热的夏天贴上来十分舒服,师安远半眯着眼睛,有些享受,毫无防备的,同样冰凉的舌尖钻了进去,楚半夏的吻却不如同他外表一样,充满了攻击性,师安远舌头被迫与他纠缠,霸占着原本属于师安远的地盘。
这个吻迟续了很久,他的舌头如同一条蛇一样蛮横的纠缠着师安远,师安远喘不过气来,黑色的双眸漾着一层薄薄的水光,脸颊也因为缺氧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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