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辛苦呢。
他本来就只请了三天假,如果是只有自己出门,倒也算轻松。毕竟家里还没败时,斯坎迪纳维亚半岛的大小景点他早就逛了个遍,这次只用去看个展就好。
上午他还带着何凡骞去哪买地道的纪念品,回去可以备着送礼用,中午就赶着坐飞机回港城。还好这几天白天在外逛,两个人都比较累,晚上何凡骞没怎么折腾他,不然再铁打的身子板都受不了。
流水声渐渐安静下来,姚飞羽掏出手帕,一节一节地擦净双手,“我先回去了,师母叮嘱我要多看着点老师。”
包厢里面早已是烟雾缭绕,咳嗽清痰的声音此起彼伏。冯教授有三高,被一群人围着敬酒,都让姚飞羽挡了回去。柏松鹤则借口要送柏会长回家,滴酒未沾。
等到会议结束,那群老家伙语气暧昧地说还要去逛逛,想都不用想不会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冯教授到底也还要点老脸,不想在学生面前晚节不保,醺醺然地说小姚先回去吧,等会有人送自己回去,记得在他师母跟前给他打个掩护。姚飞羽心里一松,笑着说是。
柏会长也没去凑热闹,推脱称还有别的事,让柏松鹤先送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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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回去?”送他叔叔回到家,两个人又聊了会天喝了盅茶,柏松鹤驱车经过开会的餐厅,发现姚飞羽还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门口。
晚上有点凉,姚飞羽抱着胳膊抱怨道:“这什么鬼地方,公交车早停了,这会也根本打不到车。”
“我送你?”
姚飞羽撩起眼皮看他:“你车上,应该没有我不能见的东西吧?”
柏松鹤愣了愣,失笑:“当然没有。”
车门“啪”的一声被关上,姚飞羽坐上副驾驶,车一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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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里?”柏松鹤问道。
姚飞羽报了个离美院很近的高级公寓的名字,柏松鹤说:“那咱们住得还挺近。不过我家没装修好,还不能搬进去。”
“噢,你要是想找人画墙绘,可以找我。”
“给打折不?”
“可以啊,”姚飞羽爽快地说:“看在咱俩睡过一次的份上,你活儿又不错,给你打八折。”
“才八折?”
“你以为呢?我,可是很贵的。”姚飞羽一语双关。
“那看来上次,我还是赚了。”柏松鹤跟着话里有话。
姚飞羽白了他一眼,哼哼道:“我也不是随便跟谁就能睡的。”
“那何凡骞呢?你这公寓,租的还是买的?”
“他付首付,还贷款,写的我的名字。他这人没什么优点,跟他做痛得要死,也不知道他老婆之前怎么忍他的。就是出手大方,不然我也不会跟他那么久。”
他说得坦率,柏松鹤焖焖地笑了起来。
车窗将一切喧嚣都排除在外,姚飞羽很自来熟地打开电台。
伶人咿咿呀呀地唱:“金杯玉盏醉流连,莺歌燕舞买轻狂。风花雪月转眼忘,情最薄处是欢场。”
“你喜欢听曲儿?”姚飞羽问道。
“还行,主要是我叔叔喜欢听。”柏会长喜欢听越剧,刚刚送他回家时,柏松鹤特地提前调好了频道,只是后来又忘了调到别的。
这出戏唱的是《救风尘》中开场的一段。
姚飞羽对听戏不感兴趣,就闭上了眼。
听到他的呼吸声渐趋平稳,到红灯时,柏松鹤转头望他,觉得他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时一样美妙。
不说话的姚飞羽,像一个Jing致乖巧的木偶,仿佛命运始终没有掀开那层薄薄地保护他的钟形罩。
受到诱引一般,柏松鹤慢慢靠近他的脸。鼻息越来越近,他恍惚想着,明明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姚飞羽的吐息似乎也是和魏亭一样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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