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濂:我和白哥去找他,录音。
堵在公司门口水泄不通的记者蹲到九点多也没有任何消息,粉丝们早就炸了锅,李逾白的微博却停留在转发贺濂的那一条,没有半点儿动静。
骂公司都骂累了的两天后,夜里,一辆车悄悄地从小区开出门,往四川东路去了。
李逾白戴着一顶棒球帽,几缕头发从边缘翘着,手指敲了两下车窗框:你上哪儿搞这么好的一辆车?宾利吧?
慕尚,让家里人送来的。不过本来也是我的呀,你看车牌都是L0309。贺濂说,熟练地打方向盘。
突然出现在地下车库的蓝色轿车,外形复古,颜色漂亮,价钱能抵普通人家一套房,还从首都专程运到上海来给贺濂开。但李逾白只说一句这样啊,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向身后疾驰的夜色。
灯火点点,他说不出为什么会觉得孤独,分明贺濂陪着他,这两天怕出事似的寸步不离,他表现得也很淡定,可心里还是有一块缺失。
从新闻爆出来到现在,他一个家里的电话都没有接到,也没任何消息。
他可以想象爸妈的态度,也许已经失望透顶,放弃了自己。
说不难过就太假了,李逾白手肘也靠上车窗的边缘,风从缝隙里灌进来,把他眼睛吹得一阵酸痛。伸手揉了揉,他这时才有种糟了的真实感。
也许贺濂太照顾他太保护他,李逾白无奈地想。
那个贝斯手。贺濂试探着说,小小声,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吗?
他教我弹贝斯。李逾白说。
除了这个其他就没有了,对吗?
李逾白收回手,直视路口红灯的倒计时:你要问那个视频的话,以前我常喝酒,喝得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经常在更衣室里就睡到七八点,起来随便喝点水吃个小笼包就回学校上课。和他们乐队两年多不联系了。
贺濂说:我相信你。
李逾白笑了笑:不怕说出来骗你的吗?
你一点也不会撒谎,半个字不对劲我都能看出来。贺濂说,而且我无条件相信喜欢的人到了,白哥,你确定他们还在这儿?
应该在。李逾白说,下车前把帽子压得更低。
谁都不确定这儿有没有狗仔蹲守,但视频里贝斯手和服务生的脸都看不清,更加没拍到酒吧内部的布置。贺濂跟着李逾白从巷子里的后门走,进去前他抬头看了眼周遭街道,酒吧挂着小招牌:绿川。
还和当时一样,仿佛昨日时光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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