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夜》里喝醉后演戏的片段,但是加不到剧情里了,当番外吧,没多少字)
“三更天,起轿。”
喜公尖锐的嗓音夹杂着凌晨的风沙,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婚事,却办的像丧事。
轿夫全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头顶却系着白色的布条。
他们在凌晨最黑的时候,抬着摇摇晃晃的轿子,将新娘送往新家。
江灵偷偷掀起了盖头的一角,脸上带着些羞涩。
即将见到新郎的喜悦抵消了她对于凌晨成亲的疑惑,她满心都是自己未来的新生活。
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觉轿子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车帷,将她服了出去。
这里冷的吓人,她的腿都在颤抖。
扶着她的喜婆像是怕她跑了一样,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带她过了成亲流程后就按着她往下跪。
她以为是要跪拜父母,却在盖头飞起的一角看到了口棺材。
她拼命的挣扎,挣脱开喜婆的手,掀开了盖头。
她并没有在喜堂,而是在墓地。
那口棺材看起来就是给她准备的,而她的新郎,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而是个纸扎的死人。
周围的人看到她失控,纷纷走上前来,他们穿着宽大的白袍,手里攥着红蜡烛,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他们慢慢的朝江灵靠近,将她逼到棺材边。
“唔!唔——唔!”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江灵越过人群向外看。
那是她心中的新郎,可他现在被四个壮汉压着,趴在地上。
他的脖子边悬着一把刀,随时要割破他的喉咙。
“春儿哥,春儿哥!”江灵朝他跑出,却也没按在了地上。
“以新妇,祭鬼神,以春子,祭木棺,热血洒于其上,敬滔天春福。”
那个经常来村里做法的道士脸上涂抹着羊血,他用乌黑的手指在春儿哥脸上画了一道,又在江灵额头上画了一横。
“祭祀起——”
江灵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插入春儿哥的脖子,她疯狂的挣扎,撕破了身上阿娘花了三个月才做好的嫁衣。
“cut!停停停,群演住手,两个都放开。”
李导摘下耳机,示意所有人停止。
饰演春儿哥的男演员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而谢含辞还跪在地上,用头抵着地,紧锁着眉头。
这是她第十九次拍这场戏了,还是没过。
“今天先到这吧,大家回去休息,我们明天继续。”
其他人员相继收工,李导走到谢含辞身边,把她从跪坐扶成靠坐。
然后两人都坐在土地上,靠着身后的棺材。
“还是找不到那个情绪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在很努力的悲伤,但表现出来的都不满意。”
“江灵看着她的爱人死在眼前,她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但你的表演没有,你有情绪藏在心里,你的行为在克制,去找找发泄的方法,就当是演戏,在表演中释放一下吧。”
导演拍拍她的肩膀,给她鼓劲。
谢含辞一直在片场墓地坐到了天亮,她联系付羽,
“今天有没有时间,来陪我喝点儿呗。”
付羽相当靠谱,早上七点就带着一车的酒来到了片场。
“你们这里也太难找了,我在外面绕了三圈才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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