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霓的眼睛缓缓睁开,浑身像是被无数乱石砸过一般,疼,更酸。脸上的伤口无时不在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会落成这副样子。
“醒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慢慢扭过脸,瞧到他正好推门进来,手上还端了一碗药。
看到他清俊的脸,心头那股古怪的,叫做欢喜的情绪又冒了上来。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遇上他,经历这一切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心里有又了讨厌自己的感觉。
昨天晚上明明还看到他在安慰那苏晚霜,现在终于舍得回头看看她这个可怜虫了。
“哭什么。”他坐到了床边,手上的药碗放下,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连带着轻轻地抹去她的眼泪。
“疼······”她实话实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惹上这些人······我只是想睡觉罢了。”
“那个丐帮的郭姣,为何会来找上你?”
“她是误会了我和公孙雪的关系吧······她以为我是······”
“或许,昨夜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房间里,或许就不会生这样无端的是非了。”他是这么说。第二天早上回到冬院房间没有看到她,当下有多担心,这些都是君霓不知道的。
不过,她也是与公孙雪走得太近了?
公孙雪这小姑娘她是知道的,似乎就对男子意见很大,之前她们旋叶教弟子一块儿去边关时,见到那些个男兵士,就她躲得远远地。
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必须得管一管了,不能让唐君霓跟她学了这般骄纵的样子。
他这样想当然的想着,才是说了刚才那句话。可是君霓听了,又是更添恼意。她跟公孙雪可是光明正大,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像是他,夜会美人,倒反是责怪她?
她眼睛可又是憋红了。但是又不敢继续再哭,一哭头皮就火辣辣的疼。
秦蔚澜语气软了下来,端起旁边的药打算就给君霓喝,结果却差点呛着了她,大半的药汁都洒了出来。
“你会不会喂药的!你这么喂,是打算喂给被褥子喝吗!还是打算呛死我!扶我起来用勺喂啊!”欲哭无泪,她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恨不得昨晚上郭姣再用力些,一掌拍死她得了。
“抱歉!”他手忙脚乱扯过旁边的软巾替她擦拭着唇角,脸难堪的红了起来。这可是真少见:“我···我之前从未给别人喂过药,对不起。”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几乎是要靠在了他的怀中。她鬼使神差地心跳的又快了一些。明明心里却还是在气恼他这个人。
二人都不再说话,一个略带歉意的在喂药,一个心事满怀的在喝药。看着还算是平静无碍的,再或许,也可能还流淌了些叫做温馨的东西?
君霓这一伤,原本二人的行程又要耽搁了,不得不继续在旋叶教多逗留些时日。好在旋叶教也有些医术Jing湛的药师,给的伤药见效也快。除了贴身换药的时候由红叶代替,喂药熬药这些细致活都是他做的。
自然还是她更重要。没办法,秦蔚澜也抽不出时间再往白家跑。
五日之后,君霓的内伤再好了一些,脸上的绷带也可以拆掉了。虽说还是在结痂,不过万幸的是她还一直带着之前乌莱留的金创化伤药,不会再留下疤痕。但是发际边上的伤,即使好了,应该也还是得再过段时间,才能长出新的头发。
公孙雪不知道去哪儿给她找了个头带,系上之后,刚巧是能遮住伤处的。她现在这个样子,额头上疤痕交错,倒是更添了几分英气,颇像是武宁军中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士了。秦蔚澜这么想着。
等到她能自行下床走路,他的心稍微的就能放下来一些了,才又去了一趟白家。
白家弟子听到他是来找白景云的,有些奇怪地说:“小公子前两日同庄主与庄主夫人一同去了长安呀!”
“所以,这些日子白景云一直还是在白家内?”
“是的呀!他之前是交代我们别跟外来人透露他的行踪,就说他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要躲着谁······不过既然现在人走了,我想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他心道不妙。当日回到旋叶教就同君霓商议,最多两日,必须要往长安走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今日秀坊还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郭姣他们三人踏入冬院的时候,红叶还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她看到郭姣,赶紧又冲屋子里喊:“秦公子你快来呀!!!”话音刚落,他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了大包小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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