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珍：“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现在这样才让我们更担心呢！”周梵梵攥紧了赵德珍的手，“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不要再隐瞒……”

    赵德珍看孙女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好好，以后不会了……”

    “元白来了。”冯姨突然道。

    众人往门口看，果然看到关元白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保温袋。

    “nainai醒了。”关元白走过来，脸上也是喜色。

    冯姨道：“是，不久前醒了。”

    关元白：“那太好了。”

    冯姨对赵德珍说：“这几天梵梵一直在医院陪着，元白也是，几乎都在医院。他怕梵梵不肯吃饭，每顿变着法的出去弄好吃的回来。”

    赵德珍欣慰地看着关元白：“元白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关元白道，“叔叔，冯姨，晚餐都已经带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先吃。”

    “我们在这陪会，元白，你带梵梵先出去吃饭。”

    周梵梵：“我也要在这陪着。”

    赵德珍道：“梵梵，先出去吃饭，吃完了再进来，你看你瘦的。”

    “可是nainai……”

    “听话，这里不是有你爸和冯姨在吗。”

    赵德珍坚持，周梵梵也拗不过他，起身跟关元白一起去了外间。

    病房卧室客厅分开，关元白把吃的放在客厅茶几上，示意周梵梵吃饭。

    这两天，他们都是一块在这吃的，只是周梵梵一直吃得很少。

    今天赵德珍醒了，她才总算不像之前那样时刻紧绷着，味觉都恢复了些。

    “多吃点，你nainai也说你瘦了吧。”

    周梵梵点点头，又抬眸看了关元白一眼。冯姨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关元白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可是她一心都在nainai身上，甚至跟他都没说上几句话。

    她是一身疲惫，他一定也是。

    “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

    关元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我说了，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可你也很辛苦……”

    “不辛苦，再说了——”关元白看着她，“你不是说我们结婚吗，我们这样的关系，本来就是一体。”

    周梵梵愣了愣，往房间门口看了眼，好在房间门是关着的，隔音效果也很好。

    这几天她都怕忘了，手术那天她慌张过度，跟关元白说了什么话。

    是了，她求着说，等nainai好了以后，他们结婚好不好。

    她现在都不记得关元白当下是什么反应了，只记得她哭得狼狈，隐约间，好像听到他说了声“好”。

    “我那天，太着急了……”

    关元白抿了抿唇：“你后悔了？”

    周梵梵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当时说得太突然，我只是着急。那是大事……我不应该这样拿出来说。”

    “所以，是你后悔了吗。”关元白声音有些轻。

    周梵梵目光微凝：“不是……只是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满足nainai的心愿，我怕她就这么离开，所以我才那么说……”

    自己那会的心思对关元白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那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周梵梵捏紧筷子，沉默了。

    关元白注视着她，缓缓道：“如果是，我们可以去结婚。”

    ——

    赵德珍醒了之后需要静养，周梵梵向学校请了假，一直在医院里守着，不让闲杂人等来医院探望。

    这天，已经六月的尾巴。

    nainai吃完早饭，躺在在病床上休息。

    周梵梵因为起得早，陪了一会后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后来是护士来检查，她才朦胧着起身让开。

    护士离开后，她重新坐了回来，说：“护士说你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开不开心。”

    “开心，可不开心吗，一直躺着难受死我了。而且也让你受累了。”赵德珍摸了摸她的脸，说，“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周梵梵在她手心里蹭了蹭，nainai现在还能在她身边说话，这感觉简直比什么都好。

    周梵梵差点又要哭了，吸了吸鼻子才说：“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就是好好养自己的身体就行了。还有，以后要规律地来医院检查身体，不能不来。”

    “哎，其实也就这样。反正nainai也老了，我的身体啊，我知道。”

    “不老，一点都不老！”

    赵德珍看着她这么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梵梵，nainai知道你很害怕。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走的，我做不到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