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山,作为云国与虹国边境屹立百年不摇的大山,地势高耸,连绵狭长,上上下下共二十多座山巖,易守难攻,行军极难。相比虹国入山狭窄高耸,云国连通岳灵山处为一地势较为平缓的高地,故百多年来佔据地利之便,易佔守势,能拒虹国百万军于山外。
今日,浩浩荡荡穿着黑色盔甲的百万云国军队进入岳灵山,而后兵分五路,由云国天子萧青宇、现任大将军秦涯与其副将各率军队入山。
入山前,舅甥各自坐在马上,一身戎装,凝目相望。
「所谓千金之躯,不坐垂堂,陛下当真要亲自迎敌?」秦涯语带担忧地问固执的少年天子,后者转过头,环视身后整齐划一的大军,又望向自己的舅舅,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笑意:「朕在京安待了一辈子,与其在皇宫静待生死结局,不如由朕亲自出手,了结一切。舅舅,你可知,朕已经十九岁了」
「陛下」秦涯不知想起什么,目光微闪,萧青宇别过头,淡淡道:「他与朕其中一人必须死,舅舅你觉得,朕和他,谁能活到最后?」
「自然是陛下。」秦涯凝望着萧青宇,目光平静,好似对此深信不疑。
「朕也这般觉得。」听见亲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萧青宇扬起的嘴角更深一些,自出生起,自己就被告知是应该活下去之人,而他-萧言,是该死之人,是苟延残喘之人。
萧青宇隔着盔甲,忍不住抚上自己左肩,只有身歷其境之人才会知道,这肩上丑恶无比的黑虫在每个月二十日变色之时会带来多么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回想过往十九年,萧青宇放下手,拉起韁绳,策马前行,暗下决心-今天,就让一切结束吧。兄长。
看着少年天子带领大军离去的背影,秦涯面容渐渐从担忧变成冷酷,同样拉起韁绳策马,依计前往与萧青宇大军不同的方向。
大军浩浩汤汤进入大山,谁註定要被牺牲?谁註定要迎接成功?谁才是笑到最后之人?
*
战火将至,鸟兽皆藏的岳灵山上,一名少女倒在山路边,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她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所缚,似是为防止少女跌落,绑着脚的长绳另一端绑至路边一颗巨岩上。
冬日冷风颯颯刮着衣衫单薄且昏迷的少女,不久,她倏地惊醒,睁大灵动的双眼环顾四周,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虽然身边空无一人,连想找个人问话的机会也没有,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少女松一口气,低头看向绑住自己的绳子,试着倾身咬开绳子,奈何绳子太粗,只吃到浓浓土味和草位,她忍不住呸了一声:「呸呸呸!好难吃的味道!」
山路之上,回音阵阵,少女的声音再度传回自己耳中:「呸呸呸!好难吃的味道!」
闻声,在丈二摸不着头绪的荒谬情形下,少女竟忍不住笑了,伴着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咕噥道:「等我回去,一定把这次的事画成一幅幅连环画,卖个几千金。」
说完,少女又自嘲地想-能在此绝境之下自言将画卖出几千金的少女,天下也只有我洛光而已吧!
此时此刻,洛光无暇再想「绑架自己的人目的是什么」、「这里是哪里」等得不到解答的问题,只是趁着无人,看着只有几步之遥的悬崖,流下这些日子以来流落异地、无亲无朋的无助眼泪,多日的压抑令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她放声大哭,回音依稀可听见自己的哭声。
良久,想着自己的亲人、姊妹,洛光平復心绪,深吸一口气,低头用膝上的裙子胡乱磨蹭拭去泪水,她对自己打气道:「加油!你可以的!」
说是这样说,可洛光很快发现自己身上完全空无一物,手脚又被绳子所缚,完全是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乖乖等待有人来救自己的情况。
荒郊野岭的,一个人都没有,会有谁来救自己呢?
思及此处,洛光即便再乐观,也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忽地,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清晰传进她的耳里,在静謐的山间显得突兀又震撼,令她忍不住屏息,因为不知来人是善是恶,洛光将身子靠向身后的悬崖,紧张地探头望向马蹄声的来处。
噠噠噠!
每一下马蹄声,似乎都踏在洛光的心上。
-是谁?
听见响亮的马蹄声的,除了洛光,还有不远处关注这一切的云国将士们,他们身穿黑色盔甲,手持弓箭,整齐划一瞄准马蹄声的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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