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名自称薛清的少年确实没骗人,他还真是来投奔表哥的,而他的表哥不是别人,正是浔阳寨五当家刘渊。
“老五,没想到你还有个表弟啊。”四当家奇道。
此刻几个当家正聚集在厅堂内,打量这眼生的少年。
刘渊笑了笑没答话,只是跟表弟挨个介绍道:“这位是四当家刘术,那个是三当家刘德,这位是二当家刘滔,而这位是大当家,刘昭。”
薛清抱拳行了一礼,“久仰各个当家大名,今能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谁知他刚说完,就见三当家连连摆手:“行了行了,少吹捧了,你既是老五的表弟,那就也是我的表弟,以后遇上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大当家也正经道:“入了浔阳寨便是兄弟,说话不必这么文绉绉的,还有这些虚礼也不用管,自在点。”
“好,”薛清来前打了不少腹稿,本想多夸几句几位当家心胸宽广非常人能及,结果用不上,隻得憋出一句:“多谢几位当家。”
眼神偷偷看向表哥:你们浔阳寨这么随意的吗?
刘渊点头,温和一笑:“在这里可以随意点。”
薛清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果然就听他表哥话锋一转:“不过嘛,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这入寨考核你也得参加,过了才是浔阳寨的一员。”
“……”他就知道!
“表兄相信,依你的能力,轻轻松松。”刘渊拍了拍表弟肩膀以示鼓励。
薛清倒是不惧,直接问道:“考核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未定。”刘渊答道:“时候到了会知会你的。”
“等候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在寨里随意走动。”刘昭接话道。
薛清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道:“我离家的时候,顺了些好酒,而今就献给几位当家助兴了。”
说着把屋外早已准备好的几坛酒搬了进来。
“谑,原来你那行李那么重是因为这些酒啊,我还以为是书呢!”刘德大笑着接过酒坛。
“诶嘿,你小子上道,我喜欢!”刘术闻到酒香,也喜笑颜开地接过。
说起薛家,也是高门大户,珍藏的酒自然都是极品。
而刘渊,或者说曾经的薛玉渊,因为是偏房所出的缘故,从小就不受待见,常受正房的嫡系子女欺负,嫌恶的白眼更是没少受。薛清是他所遇到的,唯一不会对他报以偏见的亲戚,尽管是远房表弟,一年见不过三次,但这少有的几次见面仍给了他不少慰藉,让他还能有勇气继续在这个家苟活着。
然而一次途中遭遇劫匪时,他被那所谓的亲人给推出去挡刀,要不是那土匪手下留情……要不是那土匪正好是浔阳寨的二当家,他早成了刀下亡魂。
在收到身为嫡子的薛清离家出走的消息时,刘渊震惊之余是担忧,整个薛家唯一值得他有点挂念的就是薛清了。
成为浔阳寨的当家后,他曾给薛清寄过一次信,信上简单交代了一番自己的境况,还开玩笑地说了句有难可来投奔。
没想到,他还没去寻,薛清就真拿着这封信找来了,恰巧他临时有事,便让三哥顺路去把薛清带回来。
至于薛清离家出走的原因……
说是离家出走,其实他是被赶出来的。
薛清的父亲有官职,权势不小,常在背地里干着损Yin德的勾当,而薛清身为他的儿子却不理解他,还总与他对着干,无论怎么说教打骂都不肯屈服。
这次薛清无意间毁了一桩买卖后,他的父亲勃然大怒,当场与他断绝关系,扫地出门。
薛清也没想到,他的父亲为了钱财利益,连亲儿子都不要了。
但转念想到,他那两个哥哥如此优秀,又听话懂事,而他只是个在家里不学无术,只会扫父亲脸面的纨绔子弟,活该被赶出门。
伤心有之,迷茫亦有之,他恨父亲的薄情寡性利欲熏心,却又狠不下心来个大义灭亲鱼死网破。
拿着碎银子在客栈住了几天后,他突然想到那与自己境况相似的表哥,还有那封信,于是他又回了次家,在母亲的帮助下偷偷带出了信和酒,最后辞别了泪流满面的母亲踏上路途。
来到浔阳寨后,薛清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薛清读过书,有才识,但又不像那些古板的读书人一样,总是卖弄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诗文,为人风趣待人亲切,说话又好听,很快就和寨众们打成一片。
薛清觉得在这生活要比在那个家里自在多了,这入寨考核他一定要过。然而每当他向寨众打探起考核内容时,这帮寨众总是神秘兮兮地拍他肩膀,说什么只要秉持本性,固守本心,不受妖邪所惑,就能通过第一道考核。
不受妖邪所惑?薛清更为好奇,再多的信息却怎么也探不出来了,只知道考核地点是一个山洞。
而这几天闲着的薛清,除了跟寨众唠嗑,帮些力所能及的小忙外,还有一件他特别喜欢做的事——去找寨里唯二的两个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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