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睡着了。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年幼时随族长一同参加瑶池宴的时候。

    那时的她懵懵懂懂，一心想着在宴会上吃好吃的，一颗狐狸小脑袋东转西转，根本没有注意周围长者仙君的寒暄和谈话。

    此刻在梦里，她飘在虚空，看见那时的自己从尚未开宴的案几上偷偷拨了块软糕，跟小老鼠似的跑到一旁的角落偷偷摸摸地啃，支楞楞的耳朵却捕捉到了同样躲在角落的两人的对话。

    “这神树千年绽花的大好日子，渚河仙君为何愁眉不展？”

    “东篱仙子安好，并无大事，不过是惦记着最近有些躁动的天河。”

    “天河一向平静无波，难不成是有妖兽误入？”

    “并无，自从上一次发现天柱异变，我便日日在洞府坐守，不曾放过任何活物。”

    “天柱……唉，也不只是怎么了，百年来各处异动频繁啊。”

    “仙子可曾记得，千年前紫薇帝君踏破虚空时就成留过一卦？”

    “如今算算，也快到时日了。”

    “你是说那每万年一次的大灾！？”

    “天衍始，地祸生，火不灭，水不息，苍穹变，人覆灭……”

    “这些年安稳日子过得，许多道友已经忘记这些话了啊。”

    “可紫薇帝君不是也说……天渊尚存生机么？”

    “万万年前，四极废，九州裂，上仙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颛民生，万物始……那一次，天渊界抓住了一线生机，使得此界灵气未竭，我辈之人方有机缘修得大道。可这一次，却还未有定数啊。”

    “天河异动，天柱不稳……确实，与传说相似。”

    “这些年帝尊他们一直在寻找这一线生机，但你也知道，这般涉及天下苍生……哪有容易之事？”

    “我还以为……清微帝君便是……呢。”

    “清微大人他……”那渚河仙君欲言又止，依旧愁眉紧锁，“我天渊自紫薇帝君后便无人踏入破碎虚空的境界，帝君乃如今最有希望跨越那道门槛之人，年纪轻轻便有此番修为，如若硬抗……唉……”

    清微帝君？

    这称号似乎在哪里曾听过？

    沈念暗自思筹，却见下方小狐狸这会儿已啃完了一颗糕糕，扭着小屁股屁颠屁颠又往案几窜去了，后方的对话越来越模糊，急得沈念很想扭着那时的自己回去再听多点墙角。

    天河异动，天柱不稳……

    沈念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确有一段时间族长的确命令族里五尾以下的小辈均不得出山。

    那时日却是瑶池宴不久，沈念有这么点印象还是因为那时好几次大的地动，将她装饰的美美的洞府弄得一团糟。

    也是因此她才气呼呼找族长讨了个储物戒，把自己喜欢的物件都扔到了戒指里，免得都弄碎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