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春雨便端着水盆轻轻推开东厢房门。
霍五火速在后方将门关上,以免凉气闯入,伤了主子们的身子。
此时霍卿延早已回到屋内,他侧躺在床边,见小女人乖巧趴在身旁沉睡,红唇微张,睡着的时候安静得像只兔子。
霍卿延喉咙微微滚动,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悄悄撩开遮住她睡颜的许许青丝。
听见动静,他看向床帘之外,只见虚晃的人影端着水恭敬的低头,静听吩咐的模样。
霍卿延了然,转变为面无表情,开口:“放下就走,无需你伺候。”
空气中弥漫着无法忽略的暧昧气息,春雨鼻子一酸,梗咽着应了声‘是’。
她不敢抬头去看床榻上的两人是如何交缠在一起,这一刻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对霍卿延倾慕的幻想......
春雨保留着理智,知趣般放下水便静悄悄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这次是真的彻底死心了,对三公子......
因为他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别人。
其实她早该放弃的,从楚挽月信誓旦旦的警告自己那时起,从她放下尊严乞求公子不要随意将她撵回灶房起,从她今夜守在屋外被迫听着那呻.yin与低.吼交缠的动静那一刻起......
霍五见春雨出来,神情似是受了委屈,又红了眼眶,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道:“为何进屋一趟就哭了?公子又骂你了?”
春雨抹掉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迅速撇开脸,嘴硬:“没有。”
霍五叹了口气,不理解的摇摇头。
他骤然灵光一现,面露不忍的对春雨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借小爷的肩膀给你暂且靠一靠!”
“噗嗤。”春雨忍不住被他逗笑,回怼:“自称小爷不怕被公子听见?”
话间不客气的抓起他的衣摆,擦了擦眼泪。
霍五表面嫌弃,动作却是将更多的衣裳递给她:“公子忙着呢,怎会顾及我?你赶紧擦干眼泪,不准哭了,不然明日眼睛肯定会肿!”
春雨吸了吸鼻子,“哦。”
-
东厢房屋内。
霍卿延下榻将水盆里的棉巾拧干,轻轻掀开被褥,打算亲力亲为帮楚挽月清理下。
余光瞥见白色床铺上那尤为明显的、绽放的红褐色花朵,霍卿延不禁心头一震。
他把楚挽月弄受伤了?还流血了!
霍卿延紧张的给她擦了擦伤口,发现现在已经没有流血,心里好受了一丢丢。
又给她迅速的擦了擦身,连忙取过挂在屏风上的衣裳给她套上。
恍惚间,楚挽月被他略显粗鲁的行径弄醒。
她迷迷糊糊睁眼,只见他正低着头给自己穿里衣。
脑海里飘过一个问号:这人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楚挽月使了点仅剩的力气去推他,然并卵,推不动。
她强忍着身体的异样和困意,语气略显不快,说道:“公子这是做甚?”
话间,她瞥见床尾的一抹碧绿色,顿时一整个愣住。
楚挽月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猛的抓住因男人笨拙无能却认真的无效穿衣而略微松开的里衣衣襟。
她推了推眼前的男人,低声吼道:“公子怎么不帮奴婢穿肚兜就穿里衣?!”
霍卿延随着她的眼神看向床尾的肚兜,知错后无助的拉住她的手,理不直气也壮:“我忘了。”
楚挽月:“……”
霍卿延赶紧取过她的肚兜,作势又要给她重新穿上。
眼看他就要脱自己的衣裳,楚挽月连忙死死捂住,额头冒出黑线:“公子喜欢和衣而睡?”
霍卿延急切般解释:“并非。先穿上衣裳,我带你去看诊。”
楚挽月愣了愣,不解:“为何要看诊?奴婢没生病?”
霍卿延避开她的视线,抚慰般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自责道:“我把你弄伤了……”
楚挽月眉头微皱,她受伤了?有吗?
她动了动身子,没事啊!
霍卿延拉过她的手,催促道:“走吧,我已经让霍五备了车。”
楚挽月赶紧拦住他,抓紧他宽大的手掌:“不用,奴婢没事。”
她在现代到底是个医生,学过很多医学相关的知识,穿越过来后她大致的给自己把过脉,清楚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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