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尝。”晏为炽口中有泛甜的卤豆腐,嗓音懒懒的有点模糊。
陈雾夹着炸得金黄的小白条,咬了口它的尾巴:“很脆。”
晏为炽不屑一顾。
“这是我炸得最好的一次。”陈雾卖力推销自己的作品,“刺也是脆的,可以整个吃掉,你要不要尝尝。”
“说了不吃,你听不懂人话?”晏为炽极其不耐烦,余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两眼炸小鱼。
“你夹一条吃吃看。”陈雾端起盘子送到他面前,“可香了,真的。”
“水库里的鱼是专门圈养起来供人钓的,香才怪。”晏为炽嗤了声,用筷子拨了点碎鱼rou吃。
是挺香。
口感酥酥脆脆的,嚼几下会漫出一丝鲜味,没有一点土腥气。
虽然出乎意料的好吃,晏为炽却摆出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
死要面子。
这就导致陈雾以为炸白条不合他的口味,自己一个人全吃了。
晏为炽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的白条甩着尾巴,嘴里发出陈雾的声音,委屈哀怨地喊,“哥哥……呜呜……哥哥……呜呜……哥哥……”
醒来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罪魁祸首在打鼾。
月光打在开了一条小缝用来通风的窗户上,只有一小片尤为朦胧的光晕挤进来,什么也照不亮。
不知不觉被生活气息覆盖的屋子陷在黑暗中。
小木床上的被子好好的裹在陈雾身上,他睡相老实,晏为炽看了一会,拿着烟盒跟打火机去了外面。
三更半夜,一个夜钓的瞧见忽明忽暗的星火以为是同道中人,他把自行车骑近点,张口想借根烟。
下一刻就跟见了厉鬼似的,拽着车龙头就跑。
自行车踩得快要冒烟。
像是晚上一秒就会惹上无妄之灾,不是车报废就是人报废。
陈雾起早把一些蔫吧吧的鳑鲏炸了带去学校。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把打热的饭盒一开,香味就跑了出来。
同事们问是哪家店买的,他说是自己炸的。
“乖乖。”老刘用手捏住一条鳑鲏的尾巴,把它拎起来丢嘴里,嘎嘣嘎嘣几下,竖起大拇指,“你这手艺可以开店了。”
另外两个同事也是对他讚不绝口。
陈雾擦着镜片,谦虚地笑了笑。
老刘嚼着小鱼嘬嘬,就小陈带饭,认真生活不含糊。
不像他们几个老爷们,随便在学校食堂吃点打发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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