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温开水，浅浅的啜饮了几口才淡淡的带着一丝冷漠的道：“第一种，熬过痛苦就是新生，熬不过去，选择第二种迟早也是死。”

    这话落下，没几秒钟，白越之便轻轻“嗯”了声，“肖先生说的是，就第一种吧。”

    肖妄钧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了，他转头挑眉看向白越之，“白总不需要跟人父母商量下?”

    “不必。”白越之微微笑了下，“我跟乐乐有过约定了，生命是他自己的，这是他的选择，我也相信他。”

    顿了顿，白越之补充道：“即便最后失败了，也是我们运气差了些，不会怨天尤人。”

    肖妄钧看着眼前白越之那张俊美的，又平静的脸庞，忽然想到了自己死亡的那个时候。

    嗯，车祸之前，他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的。

    只是，活那么长，他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他有意的忽略了不寻常的地方，也给了那位“好友”一次机会。

    死亡来临时，他是没有恨的，隻觉得索然无味，不出所料而已。

    然而，他没死成，所以，在那感染者的世界反倒生起了活着的欲望，然后，走到了现在。

    也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白越之倒是跟自己死亡世界的那时候……重迭了。

    他们，在对待生命上看着都很平静，平静到淡漠。

    自己反正是个有病的人，那么白越之呢?肖妄钧少见的对一个人有了些好奇心。

    038：为什么上心

    如果有情感方面的大师在这里，那么他会告诉你，你对一个人动心，通常都是从好奇心开始的。

    不过，肖妄钧虽然不是情感方面的大师，但是，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跟白越之之间似乎相处的越来越随意，而且，他并不讨厌对方。要知道，即便是在现实的死亡世界，他也没跟人连续一起吃饭半个月，也没有觉得跟人在一起“舒心”过，就算是那所谓的“好友”，他也不过抱着逗乐子，或者研究人的一种心态罢了。

    这跟和白越之相处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下午的时候，肖妄钧依然在实验室里，而白越之前往医院做检查。

    白越之从医院那边回来是下午的四点，有些检查很费时间，出结果也需要时间，即便再怎么加急，能在三个多小时里全部搞定已经是走绿色通道的结果了。

    白越之带回来的自己这份文件袋也是厚厚的，里面的纸张很多。

    有些意外的，他刚回来不到半小时，也就喝了一杯水，休息了会儿的功夫，肖妄钧就从实验室那边过来了。通常，对方都是五点半才会出来，然后直接下班回家的。有时候白越之会跟对方一起回去用个晚餐，有时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