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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虞初菀和容璟被长辈们撮合在了一起,那时候的容璟心高气傲,狂放不羈,向来恣意而惯的他一点也不喜欢容老爷子给他安排的这门亲事。
在他眼里这桩婚事就是变相的成为他们更好谈判的筹码。
虞初菀的心思倒是单纯,她对着长辈的意思丝毫没有任何反抗,她想着自己也没有心仪的对象,若是往后的日子里有个人能陪伴自己,倒也没有什么。
然而,她一直没有想过的是,她踩进的是容家这片水。
深不见底,越是挣扎,越是往下坠。
虞初菀的手机一整夜都没有开机,生理时鐘还是让她准时在七点醒了过来。
秦之行这会儿还在自己的房里睡着,她是睡在客房里的,轻手轻脚的洗漱了一番,临走前看了眼客厅的时鐘,也不过才七点二十分。
她搭了计程车前往了展览画馆的地方,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摩娑了片刻也没开机,又收进了包里。
到地点时,已经八点了,会馆已经开门了。
虞初菀进馆前和孙樺在门口遇上。
「初菀,你来得挺早啊。」
「早安。」虞初菀笑了笑。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之前不是跑好几趟了吗?怎么,还不放心啊?」
听着孙樺打趣的话,她淡笑回应。「我就是间不下来罢了。」
其实,虞初菀也知道自己待在秦之行那里是待不了多久的。
容璟人脉广,她的朋友就秦之行一个,他很快就会找到秦之行那里,儘管秦之行不会透露她的行踪,但那是容璟,这座城市彷彿就是他的手掌心,只要花费一点时间,她依旧还是会被抓回去。
虞初菀已经不想再回到那种令她窒息的关係里了。
孙樺感觉她Jing神并不是很好,想起了上次谈话时她的模样,也体贴的当作什么事也没有。
两人就如往常一样,从第一副画开始看,一边聊着天,一边听着陆陆续续来往的客人们细声评价着。
「说起来你那副画,看起来并不像这几年的作品。」眼见前方转角那设置了一个特别的展示区,那是原本当初就为了虞初菀而留的位置。孙樺是她一入行便带着她的人,说是上司,更像是伙伴的关係。
「那是大学时去旅游时,碰见的一个女孩子。」虞初菀似是回想起那场雪景,周围看雪的人很多,脸上带着微笑,又或是看见雪惊呼的模样。
虞初菀说,那女孩子站在角落里,身材瘦得不像话,抬头望着天空时,那纤细的脖颈好像随时会受伤。
她忍不住向前搭訕那女孩子,对方像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搭理她,一时有些受惊。虞初菀表明自己只是想认识她后,对方显然放下了戒心。
那眼底有故事的女孩子,名唤小鹿。
孙樺若有所思地道:「难怪你这画名叫雪鹿。」
「仅此一次的萍水相逢,她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可是当时的场景却让我忍不住想抱抱她。」
其实所有的相遇,在当下并不会得知在往后的日子里是否还会有交集。
所以虞初菀对于那次的相遇很是记忆深刻,他们浅嚐聊了几句,她深知眼前的女孩心灵受着伤,来到此地是为了疗伤。
同那时的她也一样。
虞初菀和孙樺越接近转角,她听到了此生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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