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半决赛的赔率哪有决赛赔率高呀!”随之游哼哼起来,身后尾巴晃来晃去,又笑眯眯道:“再说了,师傅知道我在浪费时间,不也在陪我玩嘛!”谢疾又闭上眼睛,眉眼仍是冷冷淡淡,“你总是惹出乱子罢了。”“好啦别调息了,差不多走了。”随之游用剑柄戳他肩膀,又道:“刚刚赌场那边说,逍遥宗赔率现在巨高,等等我怎么说你怎么打,跟以前一样,我们狠狠把这帮人的钱搜刮尽。”谢疾无言,自然还是任她絮叨着。没多时,两人御剑飞到了擂场。半决赛果然热闹至极,擂台周围早早已经坐满了看客,魔界众人在魔宫至高之处设了宝座,云雾缭绕之中几乎看不见影子,唯有最主座之人的衣摆飘然而动。而在擂台两边的山头,几大门派各占一座山头,而其中又以逍遥宗与合欢宗最显眼——毕竟这次半决赛只有逍遥宗与合欢宗打到如今。乍一看望过去,合欢宗众弟子风姿妖娆,几个长老坐在云头上,在山头之上,红色的宗门印记也鲜艳得过分了。逍遥宗则正正在对面的山头,墨色弟子服黑压压一片,弟子们俱是严肃冷漠的样子,比修仙界的门派弟子还正经。逍遥宗掌门季鹤闲(注:处男)位列弟子正中,衣袍华丽,眉心一点红,周身是水墨色般的魔气。冗长的助兴词念个没完,至高处主座的裴澹听得有些困,他丝毫不想前来,毕竟这半决赛,想也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认真打的。他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放出神识探了下她的位置。擂台后,随之游将剑插在地上,大半个身子仍是懒洋洋地靠着剑。面前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这次比赛之中出尽风头的——散修无名。鹿淞景没有摘下面具,但薄唇紧抿,似是不知道面对她一般。但随之游并无半分尴尬,反而祝贺道:“不错啊,一路赢到这里了。”鹿淞景侧过身去,望向不远处在准备擂台的魔族侍卫,似乎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师傅也很厉害,比试总能保持险胜的姿态。”“说不定我只是变菜了呢?”随之游又道:“不过虽然你不让我管你的事,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徒弟,为师放不下你,特意为你保驾护航罢了。”她话音慷慨,面上显出几分义愤填膺。鹿淞景话音却有了几分讥讽,“师傅不必装了,我这一路的对手都出奇的弱,是师傅安排的吧?”随之游眨眨眼,“什么意思?”鹿淞景看向她,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师傅是故意把我和逍遥宗弟子送到最后的吧?想必之前已经打听出来了所有事情,这一次也打算输给我,好在我与他们对战之时再出来吧?”他扯了下嘴角,像是有些无奈,“师傅,鸿蒙派与南阳派的事情很出名,我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师徒情谊事假,借我来肃清逍遥宗是真。”“你这一路也不算白被欺负。”随之游挠头,“还是变聪明了点。”鹿淞景道:“师傅,非要插手这件事么?”随之游道:“非要如此。”她想了想,又道:“这样子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逍遥宗骗的,我就让你亲手报仇后再肃清门派如何?你给他留口气,我补刀。”“师傅,你只是想套话吧?”鹿淞景问。随之游:“……”她诧异地看向他,“你也变聪明太多了吧?”鹿淞景笑了下,身上又显出些曾经阳光洒脱的样子,“我说过,一直不会变的人只有师傅。”随之游无奈道:“那没办法了,反正他的人头我要了,你恨我就恨我吧。”鹿淞景道:“好。”随之游有些错愕,“啊?这就同意了?”鹿淞景说:“我曾想过一定要亲自报仇,以逍遥宗掌门的命来斩断最后的犹豫与……愚昧的善良。我总觉得,是我太容易相信他人才总是中招,太容易优柔寡断才总是做出错误的选择,太追求至善至美才总是什么也得不到。”他又道:“但是与师傅重遇后,我才发觉,只是不够强。师傅从来不用改变,因为够强,即便受骗上当也不会如我这般狼狈。”随之游:“……话是这么说,但不一样啊,我够强也够坏诶!”鹿淞景摘了下面具,弯腰望着她的双眼,道:“师傅,不要假装输给我,你赢了我我便帮你作证,说出逍遥宗所做之事。”随之游无法理解,“为什么?”鹿淞景低声道:“因为我见过师傅的剑,所以不想看见师傅输,哪怕是输给我。”随之游:“不可能。”鹿淞景惊愕:“为什么?”随之游:“我押了你赢。”鹿淞景:“……”第一场比赛盛大开场。三声锣响后,逍遥宗弟子与谢疾皆上了台。清风吹过,逍遥宗弟子的墨色弟子服摇摇晃晃,那弟子黑发束起,扬起笑意,颇有几分意气风发。随之游还欣赏了会儿。她与谢疾想方设法地保送他走到现在,自然知道他的底细。洛千云,逍遥宗如今年纪最小,天赋最好的一名剑修,听闻还是逍遥宗宗主季鹤闲(注:处男)带在身边的关门弟子。修仙界的人没多少长得差的,这洛千云长得也不错,只可惜站在谢疾面前,多少有点不够看。又是三声锣响,宣布战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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