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殿下的运气也能这么好。”永远都能逢凶化吉。容见蹙眉道:“好像有点矛盾。”他偏头看着明野:“不相信运气,又希望我的运气好。”这算什么,选择性双标?明野没有回答。可能逻辑上确实有所缺漏,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在对待他的事上永远特别。就像容见说的那样,不相信运气,又希望容见永远都能有好的运气。明野发现不对的地方,是在费仕春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尚公主的名单上。费仕春的出现,绝不是一个意外。在如今文武百官眼里,费仕春实在是很不起眼。他是落魄勋爵家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没什么过人的能耐,不过是打算日后袭爵,这么不讲究地过一生罢了。这样一个人,被选做驸马,似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现在的朝廷上为了长公主的驸马人选吵得不可开交,文臣这边挑的要么是耕读之家的子弟,要么是新科寒门进士,而世族那边则有无数高门子弟备选,更甚者叫嚣可以让长公主见识到何为世族富贵,必然会选择出嫁。费金亦表面上装聋作哑,实际上另找人选了与费仕春相同处境的勋贵子弟出来,呈上一份名单。比起势同水火的对方,一个不代表任何一方势力的第三方似乎更容易被两方接受。明野看出了费金亦的打算。重生之前,并没有这么一出,因为那时的长公主表现得非常柔顺听话,手无缚鸡之力,任由费金亦拿捏。而现在则不同,容见的几次动作,不仅改变了自身的处境,也使局势大变,逼得费金亦不得不提早准备长公主的婚事。他必须要让容见尽快嫁给费仕春,使容见忙于婚后事务,甚至于怀孕难产,最后只留下一个公主的“遗腹子”。费仕春也配?思及此,明野饮了口冷茶,不动声色地想。杀了费仕春不难,只是结果会让费金亦失控。一个失去理智,连最后希望都断绝了的皇帝,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他不会再留下容见这个长公主。所以费仕春暂时不能死,他必须得活到明野做好应对准备的那一天。道士讲究苦修,道观中也颇为冷清,屋子里没烧炭火,周照清同明野一起处理最近堆积的事务,冷得跺脚。他一边抱怨,一边问道:“首辅那边的事,今天该有结果了吧。”明野今夜是冒雪出宫的,当然是有要紧事处理。这个要紧的事,就是崔桂。周照清不再像往常那样只处理商会的事宜,他也有很多Jing力放在了朝廷的事宜上。明野接手万来商会后,其中关于商业运作方面自不必多说,还要许多周照清从来未曾听闻过的宫廷隐秘。譬如那位费仕春竟然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而费金亦不愧是熬死岳父,杀了发妻的狠人,为了日后的皇位继承,竟然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女成婚,待时机成熟,杀了长公主,只留下自己的姓氏传承下去。周照清琢磨着,这可真是一场大戏。但明野之后的安排,周照清并不明白。他本来以为明野要走的路是尚公主,成婚生子,登上帝位,这样一条顺遂的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明野竟想要让容见登基为帝。周照清不懂,明野这样做的意义。太大的风险,太多的不可预料,何况即使事成,容见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能有什么回报,说不定反而会满盘皆输。明野翻阅着今日朝堂上的消息,随口答道:“送上门的消息,并不可信。而自己查出来的,却会深信不疑。”周照清笑了笑:“公子说的极是。即便是首辅,亲自查到的真相,也是不得不信的。”首辅崔桂在长公主婚事上,一直没有出力,受同派文臣非议已久。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没有完全看清形势。另一方面,他似乎又在犹豫,或许有一种可能,是推举容见登基。但他虽然有这个想法,却一直游移不定,因为太过艰难,一旦失败,就会输得彻底。明野要让他下定决心,非容见不可。就像容见被掳走时,崔桂当时不愿意暴露孔九州的身份,只打算私下找人。一方面是形势还没有危急道不可挽回的地步,另一方面就是长公主在他心中是次选,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不可失去。这是权衡利弊下的做法,谈不上对错,只论利益。明野当过皇帝,他并没有觉得那个位置有多好,多不能割舍,但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地方。他选择让容见登上那个位置,成为世上最重要的人,所有人都必须费尽心力,不得不保护他。崔桂是一条老狐狸,他本就一直疑心,皇帝为何如此紧张长公主,并且也不全力阻止长公主的婚事,只可惜没有方向,四处搜查,也找不到结果。当两方人马之外,驸马的第三份名单出现时,只需要一条线索,暗示费仕春的不同寻常,就足够崔桂顺藤摸瓜,找到真相了。局势骤变,崔桂不能再等下去。费仕春是费金亦的亲子,费金亦准备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江山,做这个王朝真正主人的谋划,会让崔桂下定决心。长公主成婚的路也不能走了,剩下来再不可能的事,也要一试。明野搭着眼帘,看着那些形形色色,各有谋算的文臣武将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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