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的，也不想想是谁出马?”

    就算他不在眼前，沈町和许斯晏都能想象到他现在昂着头，一脸臭屁的表情了。

    沈町抱紧了许斯晏，问他：“周帆说，你的腿可以治好，你听到了吗?”

    许斯晏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冷淡很多很多，他甚至连该有的那么一点庆幸和期待都没有，冷冰冰的嗯了一声。

    像是一盆冷水往下浇，沈町愣了愣，也没听见周帆接下来说的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匆忙挂断了。

    她将手机丢到沙发上，看向许斯晏，问道：“你不高兴吗?”

    许斯晏依旧淡漠，但对比起刚刚，这次他语气里多了一丝起伏：“高兴。”

    只是他不想表现的过于高兴，过于期待的话，一旦事情往他想象中的样子发展，他得到的失落和痛苦就会远大于当初的高兴。

    这样的事情他经历了太多，关于他双腿到底能不能再次站起来，每次他去做手术之前，心里都是满怀期待，但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沈町沉默了几秒，从他的角度出发去想这件事情，她才体会到许斯晏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做了那么多次手术，次次都不成功，心里的麻木早已超越了失望和痛苦。

    她相信哪怕这次手术依旧失败，许斯晏也不会在心里难过很久，因为他早已习惯。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希望这次的手术可以成功，越是希望他可以重新站起来。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站在顶端俯视别人，而是困在那狭窄的轮椅上，终生只能仰望他人。

    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许斯晏抬眸，静静的看了她几秒，亲了亲她的鼻尖，安慰她：“你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我会去做手术的。”

    他不是小孩，也不会闹脾气，事关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会去做。

    何况他还年轻，只有二十几岁。

    沈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心里真的那么想。

    她迎合他的动作，去吻他的唇，像个小宠物一样轻柔的蹭了几下，才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许斯晏笑了笑，回想起这句她小时候就和她说过的话，他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嗯，相信你。”

    -

    休息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接下来的时间，沈町就静静的坐在许斯晏的办公室陪伴着他。

    他工作的时候很安静，坐在那儿，身板挺的很直，微蹙着眉，时不时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