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这次休沐与他见了一面,两家已经交换了信物,待投好吉日先定亲。”
“这陈公子长什么样?”荣烺问。
颜姑娘说,“个子跟我父亲高矮差不离,有点瘦,相貌很斯文,学识好,就有点儿爱害羞。”
荣烺笑起来,“他见你还害羞啊。”
颜姑娘点头,“一句话没说,耳朵根就泛红。”
丁璎颇觉有趣,柔声道,“可见平日里是个端方自持的人。”
颜姑娘道,“我父亲说,陈家门风淳厚,他人品也很不错。”
荣烺道,“他既然在帝都,等下次休沐邀他出来,一起玩耍,也让我们见见。”
“行啊。”颜姑娘一口应下。
荣烺给人下帖子,都会提前几日。这位陈公子接到公主的请帖,还特意去请教了自己岳父一遭。他跟公主素无相识,倒是他未婚妻是公主殿下的伴读。
颜相将帖子看过后还给爱婿,与他道,“公主约摸是想见见你。不必紧张,只管大大方方的。”
虽然岳父让他不必紧张,陈公子还是很郑重的裁了十身新衣。
荣烺既然邀人出行,自然不可能只有陈公子一位男子,她另邀了郑锦与郑衡郑弢郑弘三位表兄,还有姜洋与姜家其他几位随大长公主一道来帝都的子弟,一同出行。
反正都是亲戚。
郑夫人见到这帖子,亲自给长子挑出行的衣裳。老国公临终前的安排,郑夫人听丈夫提起过。眼下公主年纪远不到谈婚嫁的时候,可若能提前攒下些眼缘,岂不更好么。
郑衡听他娘三叮六嘱的,无奈道,“原本我好好的,叫娘你这一啰嗦,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年纪都弟妹们都大,出门多照顾他们些。更要照顾好公主,公主年纪最小。”
“你弄得好像别有所图一样。”
郑夫人笑着挑了顶春天戴的新式纱冠给长子,“不能这么说。谁会不想在公主跟前好好表现呢?我虽有私心,也是人之常情。你不知道,现在帝都年轻的贵胄子弟,都在学习蹴鞠,还不是因为公主喜欢看蹴鞠比赛么。”
郑衡随便在果盘挑个苹果咬一口,点头,“多练蹴鞠,强身健体。”
“大殿下休沐日也不休息么?”郑夫人说。她小儿子是大殿下的伴读,平日都是跟在大殿下身边侍奉。
“嗯,大殿下勤勉,肯定是不得闲的。”郑衡道,“要我说,书是读不完的,六部那些事,也不用急。大殿下年纪也不大,何必这样自苦,有闲暇多休息玩耍,也消谴一二。”
“大殿下为人端正,不喜玩笑。”郑夫人把长子明日要穿的衣冠准备好,让他明白穿戴。
结果,白Cao了大半日的心。
郑夫人选的银灰暗花锦袍配镶银花丝纱冠的搭配,郑衡根本没穿,他就一身简单的玉青长袍,用同色发带簪根玉簪便罢了,气的郑夫人没法。若骂一顿就得耽搁时辰,总不好公主殿下相邀,他们反去的迟了。
郑衡带着弟妹们往三清观而去。
这是荣烺相邀的聚集地,今天就在三清观碰头,然后去观里逛一逛。
陈公子到的还更早些,姜家子弟也不晚。他两家人并不相识,陈公子看他们车马不凡,也是在门口等,心中一动,便上前去打了招呼。
姜家孩子为首的是姜洋的堂弟姜泌,听陈公子自报家门,“在下苏州陈绍,受公主之邀在三清观门前汇合。不知几位可同样也是受公主相邀前来的?”
姜泌也有十四岁,较陈绍小三岁,个子也略矮,不过,他皮肤略黑,浑身透出彪悍英武之气。闻言一报拳,“正是。”然后也自报了家门。
姜泌好奇,“陈兄怎么猜出我们也是在等公主殿下?”
陈公子一指他们的车马,“这样高大矫健的骏马,帝都并不多见。我也只是偶尔在西北马商那里见到过,再有你们的马车,也与帝都常见的马车有所不同。前些天大长公主还朝盛事,我有朝听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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