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要她惊醒就能在床畔看见他清醒的身影。
要睡了,这就躺下去睡。他往病床旁的小床躺了下去。
噩梦连连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rou体的伤容易痊愈,心灵的创伤如何平抚?
阖上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带著低哑的声音说:文弘,天亮後你先回公司上班吧,休假太多天不太好,我们一起休假他们会有更多猜疑。
这几天白天他的手机响不停,铃声一响他就往外走接电话,没到厂里上班电话反而变得更多。
不能留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像现在夜夜噩梦,如果惊醒没人陪她,很难想像她是否会再度崩溃。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上床下床再说这里还有护士,过两天就可以办理出院。身上的伤已逐渐复原,只是有些虚弱,她觉得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想继续连累他。
我已经请了假……他也想藉此沉淀近来浮躁的心情,过天再回去面对天翻地覆的大事。
现在不如往常,有个把柄都不行,我丢工作事小,害你丢了工作就不好了。
放心,没事。这只是安慰的话,他心里现在混乱得很。
这两天人事处打了电话给他,会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无可避免,逃也逃不了,早回去上班晚回去上班已经不重要,好好的睡一觉对他们来说比赶紧回去面对道德仲裁来的实际。
他想起早上的一通电话──
管理南部人事的邹凌突然电话给他,语气急促不安,周厂长,姿芹的手机怎麽一直不通,我打了两天都没开机。
她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人打扰所以关机,有事吗?严格说来邹凌是公司唯一认同他们的高层。
嗯──有急事找她。
可以跟我说吗?我帮你转达,或请她回电给你。邹凌跟姿芹交情匪浅,他不避讳让她知道他们在一起。
邹凌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听说襄理要资遣姿芹,但签呈还没上去……
你听谁说的?周文弘讶异,太快了,刚发生那些事几乎将她击倒了,现在这件事又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可想而知她消受不了。
秘书处──邹凌感叹道,姿芹这麽在意这份工作,他们无非是在逼她。
邹凌,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姿芹,我怕她会受不了,过两天我会去了解状况,看是否可以找人帮忙挽救。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还保得住她,过两天也许事情都成定局了。
你会帮我们吗?现在我们几乎被孤立了,姿芹也就你这麽个好朋友……现在只能攀上这位还能袒护他们的皇亲国戚了。
邹凌听懂他的意思,这件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请法务部周律师出来帮忙说说情吧,他在公司有影响力,或许能让他们停止赶尽杀绝。
邹凌你的言词还是这麽犀利,公司确实是对我们赶尽杀绝,做得实在太绝了,丝毫没有念及我们对公司效力这十数年的努力,只一味在我们的感情上做文章,令人心寒。
这是传统产业的守旧观念,假如对象不是你们其实公司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因为你身为厂长没有以身作则,你们的事又弄得沸沸扬扬他们面子挂不住,最主要的襄理得知时快气炸了,这应该是导火线。
邹凌你会帮我们吗?邹副总呢?能不能请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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