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现在就该躺在床上养着,还来这军营作甚?看看你这满背的伤,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像你这般折腾,恐怕再是一月有余,也难好全。”
卿任昨夜当值,被那刘箐装病闹了好几个时辰才得以休息,待天一亮,早早便出了宫,行至军营给卿墨上药,看到二哥背上的伤有撕裂,简直痛心疾首,行医者,最怕不愿谨遵医嘱的病患,偏他二哥这倔性子,哪肯听他的。
“阿任,你二哥哪有那么弱?这点伤,再过几日便好了,无需担心。”卿墨裸着上背,背上遍布疤痕,几道撕裂的鲜红痕迹,应当是昨夜在林中与杀手缠斗时弄的。
卿任无奈,给卿墨上完药,看着卿墨起身,摆手道:“罢了罢了,反正我说什么二哥你也不会听。”
“我知道阿任是担心我。”卿墨看着他,笑道。
卿任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赌气一样,在二哥卿墨面前,还是小孩儿气性,“我是担心你,秋雨妹妹也担心你,父亲母亲也担心你,你可知父亲那日虽下重手打了你,此后却日日向我问起你的伤势?”
卿墨不发一言,父亲虽严厉,却是出了名的爱子,况也确实是他有错在先,当日举动,虽有因,却实属冲动。
卿任继续道,“二哥,你就去找父亲认个错,快些回家吧,你在塞外征战多年,父亲母亲是想着你的,如今你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多伤他们的心啊?”
卿墨面色沉沉,“是我不孝,可这世上,舒媛只有我了,我既已承诺照顾她一辈子,怎能背信弃义不顾她?”
“真不知道那女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背上的伤,你是如何向她解释的?你带她搬离将军府的事,你又是如何向她说明的?”
卿墨摇头,“我受罚之事,她并不知晓,搬离将军府,也无需什么由头,我只说住将军府太沉闷,要带她住进瞻竹园,她并无疑心。”
“什么!”卿任不解,“她倒是无忧,却不知道二哥你为了她在天子跟前抗旨不遵,为了她和父亲闹僵,还受了那么重的罚!”
“是我将她带回衡朝,是我想要护她爱她,这一切本就不关她的事。”卿墨起身,“阿任,我知晓你是为我着想,看我如今这副模样,不免对她生了怨隙,可你若是还把我当哥哥,就该对她尊重些,我这一生虽不能娶她,却已认定了她,绝无更改。”
卿任如鲠在喉,噤了声。
看着卿墨早已严肃的神情,讷讷道:“二哥,你别动气,我刚才就是一时气急,这才口无遮拦,往后我不说便是了。”
卿墨叹了口气,“你们只是还不了解她,待与她相识,你们便会知晓她有多讨人喜欢了。”
卿任年龄尚小,对情爱之事略显懵懂不解,只觉得自己二哥是在沙场点兵太久没见过女人,所以才这么容易为一个女人而冲动,他愣愣地迎合,点了点头。
瞻竹园。
伙房内,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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