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秉文看了她一眼:“那样铁犁就太小了。”
“那就把铁犁做大啊?”陈小妹奇怪地看着他,“铁犁做大了,可以犁的土不是更多了。”
章秉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诧地看着她。
“怎么了?”陈小妹被他看得发毛,“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章秉文摇摇头,兴奋道,“你说得太对了,我想到了!”
“我要回去试验!”章秉文突然间又有干劲了,慢慢地跑了,跑之前还对陈小妹眨眨眼,“宝珠妹妹,我做好了再给你看!”
说完又对许怀谦说道:“师兄,再去进购一点铁吧,我那作坊里的铁不够了。”
“知道了!”许怀谦还在看章秉文那新做的铁犁,听到他的声音,抓了抓脑袋,愁得慌,“这小子一天净给我找事!”
缙朝什么都有,铁矿少,且大部分的铁矿都握在户部和兵部手中,没有他们的授意,根本就买不到生铁。
民间的铁匠铺用的都是户部和军部淘汰下来的废铁。
盛北先前遭了灾,锄头这些工具都是半残不残的,后来盛北衙门有钱了,盛北的县令给各方商人写信,才采购了一批农具回来。
现在章秉文造农具,铁更是如流水般地流给他。
不是没钱,问题是,各地的铁本就不多,要是把他们的铁买光了,那当地就没有铁可以用了,所以有钱都买不到铁。
不然,那些有钱人家,岂不是想造反就造反?
但是没有铁,章秉文改造农具的计划又很难进行下去。
难不成为了让章秉文安心造农具,他给昌盛帝写信,拨给我一个铁矿吧,或者允许我到铁矿自行买铁?
想想也不行,再好的君臣关系,他要是敢把手伸到铁矿上,人家恐怕都要参他一本,有谋反之心!
“我回头问问,看看谁手里还有多余的铁。”看许怀谦这么为难,陈烈酒想了想,他人脉多没准能够问道。
“暂且也只能先这样了。”许怀谦颔首,心中一个计划一闪而过,没准等章秉文真把他的农具改造出来,回头他可以以开发新农具向昌盛帝要铁。
“别愁眉苦脸了。”陈烈酒又拾起锄头,继续挖土,“歇了好大一阵了,继续干吧。”
“还要干啊!”陈小妹的脸一下就苦了,“不是有小文哥的这个挖土铁犁在么?用它不就行了!”
“它挖土,你把它挖好的土铲出来,有什么问题!”陈烈酒看了眼章秉文丢下的挖土铁犁,又看了看陈小妹手中的铁铲,不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可以共存的地方。
刚有了希望以为不用干活的陈小妹一下子就泄气了:“哎呀!小文哥你不仅没有帮到我!还给我增加了负担!你可把宝珠害惨了!”
嚎完,陈小妹去看许怀谦,祈祷他家二哥能说点什么打消他家大哥继续干活的心理。
许怀谦甩着发颤的手,把脸偏向一边,当没有看到。
老婆要干活,他这不也得陪着干么?求我也没有用啊!
许怀谦这边在轰轰烈烈地搞挖土运动的时候,西域的沙漠里,拖着中了毒,不说说话还动弹不得的沈温年在沙漠里艰难地走了两天的秋若笙,还看不到路时,自己都绝望了。
她太渴,太累了。
一开始没有水,靠着嚼沙漠里的草她还能坚持,可是连着两天不喝水,白天又被太阳暴晒,靠嚼草根的那点水分,根本就不能维持身体的水分。
原本一个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这两天脸已经晒掉皮了,皮肤糙得根本没有办法看。
可她已经无暇去顾及了,只想去哪儿找口水,大饮特饮。
但是,没有。
漫天的黄沙。
前几天看到毒蛇,秋若笙还会躲,现在看到毒蛇,秋若笙只想捉过来,割了它的血管,将它的血吸干净,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渴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沈温年扯了扯手中的绳子。
沈温年中了蛇毒,就算是秋若笙帮他把伤口处的余毒清理干净,没有药,逼不出已经进入他血脉里的毒,一觉醒来,他人是活着,就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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