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旧账

    黑街的三岔路口有一颗几人伸臂都抱不住的古树，树冠巨大、遮天蔽日，茂密的树枝随风舞动，白天听着声音觉得是充满生机乐章，黑夜里就入耳觉得渗人。

    那小子能跑多远，Cao他屁眼的玩意。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眉峰紧拧，为首的男人跑的有些累、手扶着粗糙的树干拨通了手机里最新通话的号码，电话接通他的身体不自觉就矮下，张小姐，那小子属泥鳅的，一路跑跑，跟丢了。

    你们在哪。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有些跋扈，听到黑街两个字就把嘴里的话咽下几分，滚回来，那里的人你们惹不起，惹了自己解决！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拿着电话的人还没想出所以然就被一个男人声音吼的差点跳起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拿着手机的男人以为只有一个人，刚想横起来就看见一个破旧卷闸门里钻出了几个打赤脖的男人，他急忙点头哈腰道歉，还仰手打了下自己脸。

    兄弟抱歉我们追个小鳖孙呢，他惹了我老大闺女。

    你们老大？谁。问话的人走进路灯里，他眼里闪过一丝狠辣，让几个小痞子吓得把张晋大名报出来。

    张晋。男人回味了一下这两个字，含了口吐沫吐在地上，回去告诉那老杂种，别在洪哥地盘惹事。男人拍了拍已经快原地抖成筛子人的脸。

    几个小痞子几乎是夹着尾巴跑的，男人身边人喊了声贺哥，贺惊飚才嗯了一声，去找找他们找的人是不是乱窜进来，别惹到洪爷休息。

    是。

    几人交换眼神拿着木棍和西瓜刀在黑街上巡视，这片他们闭着眼睛都能好好走路，没一会就有人发现一个竹筐后躲着个人，那人露出一截腿，腿上不少擦伤、没受伤地方可以看出皮肤嫩滑，一看就和他们的粗糙背道而驰。

    贺哥！这有个人！

    你们别打我别打我发出声音的是个青年人，声音嘶哑含泪听着可怜极了，他往竹筐堆里钻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被蹭伤，身上不知道戴了什么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音。

    贺惊飚带着人走过来，他一脚踢开竹筐、后面藏的人就把头埋进胳膊里，可是他半身裸露可以看见他身上穿着束缚衣，除了关键部位几乎都毫无遮蔽。

    我去，这是鸭？几人看的调笑，只有贺惊飚走过去拽起他的头发一下扯起。

    因为贺惊飚的身型遮挡、没人看清那人的脸，就算没有贺惊飚，他的脸也脏兮一片，无法辨认

    贺惊飚却一眼认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让青年半脸发麻，莫羡一，你还敢来！

    别打我我错了疼

    青年声音柔弱的让人窒息，就是他这幅样子让贺惊飚好兄弟洪秉钊沦陷，为了他断了一根小拇指

    贺惊飚还记得洪秉钊为了救莫羡一时说的话，我有十根手指，救他一次断一根也能替他扛十次，不行胳膊、脚，您看什么合适。

    17岁的洪秉钊就靠着拳头在泥污般的黑街里苟命，25岁对手无几、却也淡陌到不对好兄弟交心，却因为莫羡一他断指去救。

    那时候莫羡一说会一直陪着他，却在不久后逃走。

    七年前洪哥拦着我不让我去找你麻烦，现在谁能护着你，嗯？这次玩的挺sao啊！贺惊飚按着莫羡一的头压在墙上，莫羡一脸颊在如沙砾般的红砖上摩擦，贺哥放过我，对不起对不起。

    贺惊羡手捏着他的脖子在犹豫是一下毙命还是看着他多挣扎会，莫羡一一边咳嗽一边求救，上次他有这种濒死感还是七年前他绝望时洪秉钊来了，可是这次洪秉钊还会救他吗？应该不会吧。

    贺惊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