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对爸爸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女儿还是奴呢?」
覃珂在日记上这么写道。
这是六月二十号的一篇日记。
那天很平常,星期叁,晴天。
周内,她肯定是在学校。
他在哪?是西南还是奎市?他已经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看着她写的,翻着这网格本,覃霆都不会想起这天自己跟覃珂的对话。
「主人跟我说,他最近会忙,忙的意思应该是不会有太多时间理我?其实还好,比之前好很多了」
「这么想,在主人心里我应该是奴的分量多一点?之前他都不回消息的。」
「很多时候,我都没把握主人在想什么,很难懂,我也没办法跟他对答案,我猜他也不想我对答案。」
「但好像都不重要,我只想永远陪在爸爸身边。」
这是覃珂给他的生日礼物,她的日记。
即便不仔细去看,随便两眼都能看到覃珂的困惑。
她时不时的就会陷进纠结,有时主人写到一半划掉了,划掉后改成了爸爸。也有反过来的,爸爸写了一半又改成了主人。
想当初,写日记的这回事还是在他刚决定让她尝试的时候。
那时的覃珂对他是“怕”居多。
因为未知,所以她谨小慎微,生怕说错、做错。
她不敢对他说她在想什么,不敢表达,她诸多不敢,畏手畏脚,他便让她每晚十一点前交一篇日记给他。
单从性格上说,覃珂本身没这么“软弱”。
因为收养的关系,也有他教育的问题,覃珂表现出的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也独立很多。
他不会太关心她遇到什么困难,在他的想法里,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能有什么难题?最多是哪科哪科学不好,在高中喜欢上谁了或者被谁喜欢了。
按他对覃珂的了解,以他女儿的性子说,她不会在人际交往上受什么委屈,类似什么校园暴力这点他很放心,这些在他平日跟李娉婷的交流里也有所佐证。
覃珂很“皮”,胆子也大。
在他的“管教”下,她连逃课逃学的事儿都干出来了,能有这么大本事的,能在同学面前受多少委屈欺负?也就是有这么大本事的,在他面前却张不开口,说不出话
写日记只是他想让覃珂“放松”的一个手段,也算能帮她适应角色的一种方式。
平心而论,她适应的还算不错。
从五月初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叁个月的时间。
叁个月,才叁个月。
叁个月算什么?
对覃珂说连个学期都算不上,更别说对他了。
覃霆的思绪断了一下。
他低下眼,看了看在他身边跪着覃珂。
覃珂是趁着七月叁十的零点把日记给他的,她递来的时候,轻轻跟他说:“生日快乐,爸爸。”
说实话,覃霆有些意外。
本身是他自己都忘了生日这码事,再者,他虽知道覃珂还在写日记,但把日记作为礼物给他,跟她把写日记作为种习惯完全是两回事了。
对于让覃珂不用再交日记的这事儿他并没太多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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