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皆知,明郡王萧瑢温文尔雅,雅正端方,乃如玉君子,是京中贵女最想嫁的如意夫婿,可偏偏明郡王看似温柔,实则待人疏离并不好亲近,尤其是情之一字,挑不起他半分兴致。
但也正因如此,贵女们更是趋之若鹜,洁身自好还身份尊贵,这可不就是姑娘们心中如意郎君,谁不想成为明郡王的那一个例外。
不过至今无人成功,明郡王已过及冠连婚约都不曾有,妾室通房更是听都未听过。
京中不少赌坊至今都暗中摆着赌局。
都等着看最后这高高在上的皎月到底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而此时宸王府的皎月正被人扰了清梦。
弗白楼的三楼不接待客人,这里的厢房都是为东家准备的。
一楼大气,二楼雅正,三楼则Jing致华贵。
上好檀木制成的木地板,红木窗棂,Jing雕细琢的摆件,无一不透着奢华。
东厢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圆床外青帐边垂落的珠子都是上等琉璃珠,而这一切与帐内的男子相比,霎时便逊色几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比心心。
乌发如画铺在枕边,修长的十指在蚕丝被上浅浅交握,青色的里衣微微敞开,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洁白颈项上,是一张能颠倒众生的容颜。
非浓彩迭丽,亦非俊朗,是一眼望去叫人挪不开眼的清美,亦是愈看愈叫人沉溺其中的绝世无双。
常有话本子里形容男子宛若画中谪仙降世,可眼前的人用神君来形容更为恰当。
他缓缓睁眼,与生俱来的气场四散开来,让人下意识便想屈膝奉其为主;他眉头微拧时,只恨不得立刻提刀赶走令他烦心的一切。
随侍听得动静进来时,萧瑢正抬手按着眉心。
舟车劳顿后的熟睡被吵醒,头突突直跳般的疼。
不待萧瑢询问,便听随侍禀报道:“主子,是珠翠阁中起了争执。”
和玉街并非处于苏州最繁华的地带,街边的阁楼中间或隔着小花坛,或隔着小桥溪流,每栋阁楼都是独立的,闹中取静,算是贵人们经常光顾的地儿。
在这里,除非有人闹事或者店中生意实在好,是吵不到邻里的。
不过若非珠翠阁与弗白楼靠背而立,也不至于将熟睡中的人吵醒。
萧瑢闻言手指一顿,缓缓坐起身:“珠翠阁今日不是歇业?”
明郡王哪怕语气有些不耐,一举一动也扣人心弦,尤其是按在额上的那只手,骨骼分明,修长无暇,若叫京中贵女瞧见,必是要做许久的西子捧心。
随侍微微一愣,看向身后某个方向,下一刻便有一墨衣劲装男子现身,他先朝萧瑢行完礼,才如实禀报道:“回主子,属下已去瞧过,是珠翠阁中有几位姑娘为争一颗珠子打起来了,还有几位公子相帮,听动静,约莫共有八|九位。”
罢了,他又补充了句:“属下瞧过,珠翠阁外的是长史府的马车。”
他并非刻意打探,传来动静时他怕惊着主子便欲前去阻止,可听得几句知道是自家兄弟姐妹打架后,他便无法干涉。
随侍听明白了,当即感到无比震惊:“你说是是长史家的公子姑娘们在外头打架,还是自家人打?”
暗卫没出声,便是默认了。
随侍小太监缓过神来,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啧啧惊叹,许久才憋出一句:“家中兄弟不仅不拦着,还帮着打,真是胡”
即将出口的话对上他家主子的眼神后,猛地咽了回去换了个词儿:“真是护短。”
他们是天微亮时到的苏州城,一路舟车劳顿太过疲乏,路过此处见珠翠阁挂了今日歇业的牌子,主子便决定暂于此旧处休憩,哪曾想才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打架惊醒了。
打架倒也没什么了不得,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打法,他跟着主子也算见过太多尔虞我诈,血雨腥风,但这还是第一次听闺阁女儿家在外头打群架的。
真是好生稀奇。
显然,他家主子也没见过,微抬的眼底划过一丝微讶,半晌才道:“苏州长史,姜家?”
暗卫颔首:“是。”
久不来苏州,竟不知民风已彪悍至此,连长史府的姑娘都能在外头打架,若琅三醒着,非得去看热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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